沒錯,那燕王失蹤了三十年的傳奇人物,殷王,就是在江湖上神鬼莫測的音殺宮宮主,魅音。
胭脂雪的……師父。
回到主屋前,胭脂雪腳下一頓,然後警覺的猛地轉身,藍眸犀利下意識望向了東麵。
這個感覺,這個感覺太像……
“王妃您怎麼了?”流蘇奇怪的循著胭脂雪的視線看去,並沒有看到什麼不妥,何況,她對燕王府的防禦力度雖不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但多少還是清楚些的。
府內不僅有嚴謹待命的侍衛,有士兵中的精英伍長無數,更在暗處,潛藏了不知多少高手和暗衛,若非大隊兵馬來襲,或是江湖上排行在前的各門各派傾巢出動來攻打燕王府的話,王府絕不是說能被攻下,就能被攻下的,而想要潛伏進來細作眼線,更是癡人說夢。
至於之前的海棠之流,太子的眼線細作,那都是為了讓太子對王府放鬆警惕,故意放進來的。
“沒什麼。”揉了揉眼睛,胭脂雪一臉疲憊的轉回了頭。
看來,她是真的累了,怎麼可能會在王府裏,感覺到那個人的氣息呢……
“王妃,您定然是喝多了,早些歇了吧。”流蘇憂心勸慰,攙扶上了胭脂雪的手臂。
言及喝多二字,胭脂雪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點了點頭,便隨流蘇進屋洗簌,早些安歇就寢。
這一次,她雖打壓的皇後太子他們打壓的十分厲害,但是,她知道,他們絕對也會反彈的很厲害。
所以,這幾天,絕對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早些休息,養好精神,才能從容應對。
她現在的神經,也繃的著實太緊,也該是時候,鬆懈鬆懈了。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關係,這一晚,她睡的很沉很沉,沉的有人進了她的屋子,她竟都沒有半點發覺。
漆黑的房間裏,沒有絲毫的燈火,但潛進屋子裏的那個人,卻似行走在光芒之下,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的,成功到了胭脂雪熟睡的榻前,將向來喜歡窩在胭脂雪枕邊的小白,隻手悄無聲息的拎走了。
次日,日上三竿。
風風火火的秦管家,帶著十萬火急之色,一路奔走到了主屋門前,剛好,遇到了正在準備衣物早膳的流蘇。
“流蘇,王妃這是起了嗎?”秦管家拉過奴婢堆裏吩咐諸人動作的流蘇,壓低了聲音問,語氣裏,有些從未有過的忐忑。
流蘇搖了搖頭,“沒呢,隻是照奴婢估計,快是要醒了,若不是昨晚喝的多了,哪裏會……”
秦管家瞬間抓住重點,老臉一沉,“王妃喝酒了?你怎麼能讓她喝酒呢?”
說漏嘴的流蘇趕緊將嘴捂上,因捂著嘴,說話甕聲甕氣的,“是奴婢不好,奴婢不好……”
精明的秦管家眼睛一亮,麵色越發的不好了,“王妃吃酒,是不是因為皇後的賜婚……”
流蘇一驚,“您怎麼快……”
“傳旨的得喜公公,已經在正堂候著了。”秦管家幾乎已是麵色鐵青。
“什麼意思,難不成現在就想讓王爺娶了那負心女人是不是?”流蘇怒了,手裏的菱花鏡子,被她指甲撓的咯咯作響,甚是刺耳。
“哪個負心女子,說來聽聽。”內屋起了的胭脂雪,伸了伸懶腰,慵懶的聲音透過厚實的青藹帷幔,直達外屋的秦管家與流蘇耳朵裏。
兩人俱是一駭。
“王,王妃……”流蘇低下頭,默默閃到了一邊,把旁邊的秦管家讓出來了點,好讓裏頭那位看的清楚些。
饒是縱橫各種場合經曆多年,向來不動如山,泰山崩於倩而麵不改色的秦管家,在看到流蘇這番明擺著是要將自己獻出去的小動作,也不由的麵部開裂,嘴角抽搐。話說這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報個信兒麼?
雖然這樣想著,但秦管家居然,居然第一次,磕巴了,“回王,王妃,是,是是……”
旁邊的流蘇偷偷朝秦管家投去一個憐香惜玉的眼神,對,就是憐香惜玉的眼神……
“流蘇,進來服侍更衣。”胭脂雪也不著急的逼迫秦管家,而是懶懶倚靠在柱子上,雙手環胸,點了流蘇的名。
流蘇就跟戳到了的螞蚱似的,沒差點一蹦三尺高,“是,是。奴婢這就來。”
話是這麼應的沒錯,但流蘇那腳走路的速度……
旁邊的秦管家低頭朝流蘇那雙三寸金蓮看去,隻見本來就隻有巴掌大的一雙腳,沒出去一步,應是隻走了半步,還有一半是在原地……
這會子,秦管家朝流蘇投去了一個我見猶憐的眼神,對,就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