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胭博淵與竇簫玥幾乎是異口同聲。
隻不過在於竇簫玥是一臉懵然驚駭,而胭博淵卻是震驚非常,連兩顆赤紅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你,你再說一遍?”胭博淵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老大夫膽小,撲通一聲就跪地上了,一個勁兒的給胭博淵磕頭,“回太傅大人的話……”
稍遲一步才反應過來的竇簫玥,尖著嗓子叫了起來,“程大夫,你可不要妄言,否則定國侯府是不會輕饒你的!”
一聽這話,老大夫都不敢出聲了,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胭博淵見狀,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竇簫玥,“怎麼,被戳穿了詭計,所以惱羞成怒了?”
他胭博淵才和她竇簫玥有夫妻之實才一個多月,可竇簫玥肚子裏的孩子居然有兩個多月了,哈哈!
竇簫玥駭然,她最怕胭博淵變臉後的樣子,一個勁兒的搖頭,“老,老爺,簫玥不敢……簫玥不敢……分明就是這老東西胡說八道啊老爺!簫玥確實壞了您的骨肉,確實啊……”
那顆假孕藥可是太子從玄冥宮那裏買來的,是以前繳獲神農宮得到的,說是吃下就像真的懷孕了一樣,先從胎氣漸漸生成胎像。
而現在是有孕初期,自然是形成的一個多月的胎氣之像,怎麼可能就會有快到三個月才會有的胎像?
“是真是假,你來說。”胭博淵一把甩開了竇簫玥的手,一把揪住了老大夫的衣領子,大概是老大夫真的年紀大了,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被胭博淵惡狠狠的逼問,“有老夫在,他定國侯府敢傷你一根毫毛試試!”
許是胭博淵的保證奏效了,許是老大夫實在是太害怕了,一下子就兜不住了,抖抖索索的全給抖落了出來,“貴夫人確,確實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再過個幾天就會有三個月了……老朽沒撒謊……老朽不敢撒謊啊大人……您一定要保證老朽性命啊太傅大人!”
懷疑和確定終究是兩碼事,懷疑再如何懷疑,那還隻是個懷疑,可現在,有了程大夫這樣的肯定之言,那就已經不是懷疑,而是另當別論的確定!
所以,胭博淵渾身一震,手就像缺了筋骨一樣,自發的鬆開了揪住的程大夫衣領,倒退了兩步。
摔到了地上的程大夫哎喲了一聲,就要是掉到了地上的一個老物件,隻是這麼一摔,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似的。
“不不,老爺,他在撒謊,他一定在撒謊!”見胭博淵似乎相信了的竇簫玥再也坐不住了,連忙拽住了胭博淵的衣擺,“啊我知道了,簫玥知道了!”
說著,竇簫玥麵容扭曲的指著老大夫,“肯定是他被胭脂雪那個小賤人收買了,一定是!”
“嗬嗬,雪兒收買,她和你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收買一個大夫來冤枉你?”胭博淵隻覺得可笑至極,同時,也可悲之極。
他胭博淵為定國侯府當牛做馬幾十年,現在更為太子掏心掏肺殫精竭慮,可他們定國侯府從來都沒把他當人看過,從來都沒有!
一個給他戴綠帽子的竇簫嵐還不夠,現在還要把一個早就不幹淨的女兒又塞到他胭博淵這裏!
而最可氣的是,這該死的竇簫玥還是帶了野種來的,這是要讓他胭博淵替別人養兒子,還是想用這個野種來篡奪他胭家的世襲職權?
這何止是不把他胭博淵當人看,根本就是把他胭博淵當一條專揀破爛的阿貓阿狗!
這旁邊湊熱鬧的旁支們算是聽明白了,合著這竇簫玥是給博淵兄弟戴了綠帽子不算,還要把外麵不知道和誰搞出來的野種弄到胭家一族裏來,若是個兒子,指不定還會是下一任的族長啊!
簡直就是個太有心機的女表子啊!
這越想越是惱火的胭家旁支們這下把自家老娘們兒的嘴都給鬆了開,期間還不忘給自家老娘們兒使盡了眼色。
這回可不但是絕不能讓一個野種混入胭家一族這麼簡單了,對於他們這些早就在想把自家兒子送給胭博淵過繼陰謀而言,這更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啊!
這老娘們兒雖然沒自家男人想的這麼深遠,但是對於這樣的熱鬧,她們肯定是湊定了。
故而,這一下真是熱鬧非凡了。
“依我看,這就是她胡謅的,就算胭脂雪那小狐狸精再怎麼蹦達,她能害得你嗎?她娘都已經死了,就算說她害你好給她娘爭寵,這也說不過去啊!”開這先河的,還是胭博淵那弟媳,不過她現在能把這話說的那麼好聽,都沒帶髒字兒的挑撥一下,那還真算是已經給足竇簫玥的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