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參與奪嫡的,如果他想,嗬,現在的燕國,怕是早就已經改朝換代了。”胭博淵果斷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麼,眼底陰翳乍起,“怕隻怕,這股兵權會落到太子的手裏啊……”
他胭博淵今天既然做出了這一步,必然是要與太子皇後一方誓不罷休的。
雖然此事他要做的太過明哲保身,但比起最後的結果是太子嬴,他還是更希望二皇子嬴。
想到這,胭博淵突然著急的問向老管家,“二小姐現在在什麼地方?”
老管家一愣,不知道胭博淵為何突然想起要問二小姐了,但疑惑歸疑惑,他還是得如實相告,隻是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二小姐她……”
“吞吞吐吐的幹什麼。”胭博淵有些不耐,旋即冷笑一聲,“這個野種的行徑老夫看的還不夠嗎?你不用怕老夫受不住,隻管如實的說。”
“不是的老爺,是二小姐她……她的一雙腿在靈堂大火時倒下的大門給砸到了,腿是已經燒的不成了樣子,雖然現在程大夫還在為二小姐醫治,可依照老奴看……怕是已經廢了。”說到後麵,老管家的聲音已經小的不能再小。
二小姐從小就被老爺寄予厚望,當成金貴的皇後候選人培養,整整花盡了十九年的無數心思,現在,卻竟然落得個父女恩斷義絕的一天,二小姐又被燒成了那個樣子……實在是,世事無常。
“什麼!”胭博淵幾乎是從榻上跳了起來,一把就掀了被子下榻,正穿好鞋拿起衣服就往門外疾走時,才走了沒兩步,他就停住了步子。
這讓正準備跟上去的老管家有些不明所以,他覺得原本老爺這樣著急二小姐是沒錯的,就算現在滴血認親證明二小姐並非老爺親生,可到底,這將近二十年的父女之情還是健在的。
可現在是……
“哼,還為她醫治什麼?都已經廢了,還有什麼用!”胭博淵將手裏的衣服狠狠砸在了地上,滿麵冰霜,“反正她要聽她那賤人母親的話要害死老夫,反正燕王寧可抱雪兒的屍體回王府也不要她,那老夫這個現在已經與她非親非故太傅府還留她幹什麼?”
言及此,胭博淵猛地轉身,麵無表情的對身後的老管家以命令的口吻下達要說的話,“現在,立刻,馬上把那個野種攆出太傅府,剔除族譜!”
“老爺,這……”老管家有些猶豫,雖然老爺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二小姐已經再無半點用處,可這二十年來,他看的清楚,老爺對二小姐傾注的可不僅僅隻是精力和培養,還有老爺對二小姐的父女之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二小姐從小乖巧懂事,樣樣都襯老爺的心,雖然現在骨肉情是沒了,二小姐也不中用了,但長久相處的父女情是絕對真的,老爺如何能狠得下那個心腸,居然要把二小姐現在攆出府去?
“怎麼,你難道要為了那個野種,也要不聽老夫的話了?”胭博淵的麵色和語氣同時降到了冰點,眼神極為不善的盯著老管家。
老管家垂下頭,“老奴……不敢。”
幾聲雷鳴過後,大清早的天居然說變就變,忽然下起傾盆大雨。
雲頤是馬不停蹄的策馬趕到了燕王府,沒想到,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連燕王府都進不去,還被攔在燕王府外的他很是氣惱,立刻拔出了腰間的精致彎刀,削鐵如泥的刀鋒,架在了秦管家的脖頸上,言詞比刀鋒更利三分,“說,燕楚那混蛋究竟把本王的王妃帶到哪裏去了?”
麵對脖子被架上了利刃的境地,秦管家仍然麵不改色,從容的很,朝雲頤恭敬的一躬手,“回祁國攝政王,老奴真的,無可奉告。”
“你!”雲頤氣的立刻將刀鋒用力一推,本想就此殺了秦管家,可手肘卻被人突然拉了一把。
秦管家的脖子頓時被劃破,見了血,若是雲頤的手臂沒有被人拉了那一把,恐怕秦管家他老人家現在已經是被割喉而亡了。
雲頤是下意識的轉頭要對拉自己手臂的人大罵一通,可是轉過頭去,卻沒有一個人。
然,明明現在就是空無一人,卻令他臉色大變,令他狠狠打了個激靈。
秦管家抬手製止正要上前的那幾個為王府守門的士兵退下,老眼精光閃爍。
好厲害的暗衛,速度快,藏匿技巧更快,隻是一個眨眼,人就已經消失不見,就連他這個老兵,也不過隻是撇到了那暗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