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她這般一說,來人毫不猶豫的將手中削鐵如泥的寶劍隨手往地上一扔,臉上布滿歉意的對水玉撓頭憨笑,目光卻直直的鎖視在水玉秀致如畫的眉眼上,“本王以為是你這進了賊人,院子裏又沒點燈,這才一緊張,又看不清來人的情況下,這不就出了手了麼。不曾想卻是你回來了……。”
“唷,攝政王可是祁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竟然跑到了我這小門小戶裏當起了看家看門的護院,這不是要折煞死我麼。”水玉熟門熟路的,摸著黑到了院中一角安設的一柱花崗岩雕刻而成的燈台前,一手取下上麵的薄紗燈罩,一手拿起燈台上的火折子吹拂燃起,遂,點燃了沒有了燈罩阻礙的蠟燭。
別看這小院陳舊不新,可樣樣東西都是十分的精細,就譬如這一支小小的蠟燭,那可是西域幾經曲折和遙遙路途,才送到水玉山莊手中的,它不但點出來的光是不同於普通蠟燭那昏黃色的銀白色,而且點起來,還有股別樣的幽香。
這股幽香略有些複雜,應該是許多香味的東西中和而成的特殊香料,聞到鼻子裏,一時根本聞不出什麼味道,不過,卻對失眠和頭疼中風之人,極有奇效。
世間之大,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是這樣小小的一支略有奇異的蠟燭,連她的師父魅音,都品不出這蠟燭裏,到底融合進了一些什麼材料進去。
反正呢,有了這蠟燭的幫助之後,如果不是特殊的日子和時間,或是忘記點了這種蠟燭,水玉的噩夢情況,還是得到了很有效的改善的。
這蠟燭一燃起來,銀白色的火光,很快就將整個小小的四合小院兒,給照的亮如白晝。
院子裏的景致和陳設,立刻清晰的映照到了水玉的眸子裏,不過水玉此刻的眸子是對著來人的,所以這一刻,隻是來人的模樣臉孔,完全的倒影到了水玉的眼睛裏。
來人生的嬌中帶媚,尤是那雙細長上翹的眉眼,更是將嫵媚二字詮釋的淋漓盡致,細膩白皙的肌膚像極了上好的瓷器,幾乎找不到丁點的瑕疵,令人恨不得想要伸手上去摸上一把,而那一張唇,略厚飽滿的菱形,說是櫻桃小口也可說不為過,櫻花粉一般的色澤,更讓這張唇,實在充滿了太多的致命誘惑。
水玉挑眉想,這也不怪乎眼前這個男子在祁國來無影去無蹤很少在人前現身,幾乎沒有幾個人見過這個在祁國呼風喚雨獨攬大權的祁國攝政王到底生了個怎生的模樣。
想來如此出眾的容貌,幾乎在女子裏頭,都很難找到這樣的絕色嫵媚,這般的禍國殃民,這般的男生女相,若是出現在祁國的朝堂之上,不知道又要招來怎樣的褒貶。
在這樣一個世間裏,容貌這種東西究竟有多重要,有多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嗬,恐怕再沒有一個人,能比她水玉這個曾經在前世,被人稱作大燕第一醜女的人,知道的更加清楚的了。
而縱然麵前這雲頤生的禍水一般,卻也未必是件好事,畢竟要坐上祁國的那個最高的位置,那可是龍椅。
龍椅被無數野心家垂涎,自然也就有了無數的對手,而這對手若不想讓你坐上去,自然會在你的身上和身邊,尋找出各種的理由來推諉挑刺。
然,就憑雲頤這生的過於美麗的臉蛋,恐怕也就足以能被其他有心人,給挑出一百種錯來。
彼時,這向來不會說話的雲頤,在被水玉這一番戲謔的言辭調侃下,已經是臉麵燥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嘴唇咬了又咬,說不出半個字來的,垂著小臉,很是緊張的擺弄著自己的衣擺。
見到這般‘美景’,水玉心裏頭那個奇癢就是忍不住的生了出來,這心一癢,手自然而然也跟著癢了起來,幾乎是都沒有過過腦子的,手就朝人家美男的下巴伸了過去,手指一勾一抬,輕易將美男的下巴就給抬了起來,“美人兒,說吧,來找本公子,究竟所謂何事?”
不比剛才的戲謔意味,在她這番舉動的襯托下,那略帶魅意的笑容,怎麼看怎麼都有股子登徒子才會有的邪氣兒味道。
雲頤不知她突然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呆愣過後,就是兩頰燒紅,表情羞赧,目光躲閃,“本王……本王隻是……。”
看著麵前這個以前總是對自己喊打喊殺,現在卻在自己麵前乖順羞赧的像個小姑娘似地男子,水玉就覺得特別想笑,就想感歎這個世間和人與人之間的奇妙。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