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阿德!”一旦意識到剛剛從路邊閃過的人竟是這個時候本該在學校裏上課的秦湖時,高岩立刻叫阿德停車。
“怎麼了?”司徒允奇怪地問道。
“我剛才看到秦湖了!”高岩飛快地下了車,一個勁地東張西望,但北港碼頭上這處不大、但比鎮上大多數地方都要顯得吵鬧和擁擠的街市上哪裏還看得到秦湖的身影。
“啊,你看到秦珊了?在哪,在哪?她今天不用上班嗎?”司徒允錯把“秦湖”,聽出了“秦珊”,一下子就從車上蹦了下來,大呼小叫道。
不過等他弄明白高岩所說的原來是昨天那個凶巴巴地擋在他和秦珊間的秦湖,而非美女時,馬上就失望地耷拉下臉來,鬱悶道:“原來是那小子啊,你找他幹嘛?”
“可是這個時候他應該去上課,為什麼會在這裏?”高岩有點不放心,因為他知道外婆和淩潔都挺關心秦家姐弟的,所以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坐視不管。
“那還不簡單,翹課了唄!”司徒允聳了聳肩,“你沒聽小潔說嘛,這小屁孩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走吧,他家裏人都不管住他,你又能把他怎麼樣?”
高岩思忖了一下,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好像的確也沒什麼立場可以去管教秦湖,於是又上了車,給淩潔打了個電話,想跟她說一下這個情況。
可是電話接通後淩潔顯得心不在焉,三言兩語幾句後就匆匆掛了電話。高岩明白,這肯定是因為雷霆的事情懸而未決,又或者說已經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苗條的緣故,以至於這個時候淩潔的心思並不在秦湖身上。
阿德重新發動了車子,很快就把熱鬧的北港碼頭遠遠地甩在了身後。不到二十分鍾之後,一座鬱鬱蔥蔥的小山坡就出現在了正麵前不遠處。
“到了,”阿德挺好電動三輪車後,順手往小山坡一指,“這裏就是西山,頂上那座就是龍神廟!這裏山道比較窄,車子沒辦法上去,我隻能送兩位大哥到這裏了。”
高岩和司徒允下車後,往前一看,頓時明白阿德聽說他們要來這裏後為什麼會覺得很意外了。
這所謂的西山根本就是徒有“山”的虛名,其海拔甚至還不到五十米,山上林木倒是甚是繁茂,濃綠一片一起烘托著頂上一座灰不溜秋的小寺廟。
昨天見垃圾孫煞有其事地推薦他到西山龍神廟,高岩還一度以為會在這裏看到善男信女絡繹不絕的場景,不想沿著山間的羊腸小道上山,這一路上竟是冷清得不能再冷清,蕭條得不能再蕭條,不禁開始疑惑起來。
等他和司徒允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輕而易舉地登上山坡頂,來到龍神廟麵前時,不由得為這小得可憐的廟宇的破落相而結結實實的震撼了一把。
隻見這座灰蒙蒙的小廟前後左右四麵牆壁均多處開裂,脫了漆的蒼灰色大門搖搖欲墜,好像隻要一陣微風吹過,都能輕易將它從門框上吹落來下來、跌得粉碎似的。
當兩人小心翼翼地推開虛掩的門走進廟內時,更是被座上的龍王爺塑像的寒磣相給震驚到了——可憐的老龍王身上脫漆掉色不說,就連長長垂落下來的龍須都少了一半。
高岩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起來,垃圾孫沒搞錯吧?就眼前這位的衰樣,哪裏還像能夠庇佑眾生的龍神,能保住自己就算不錯了!
“咳咳!”司徒允拚命揮手驅趕著因為他們兩人進入而帶起的灰塵——看來這龍神廟已經鮮有人光顧了,以至於牆上、地上灰塵都快積成山了,隨即對高岩說道:“高岩,我們是不是被那個姓孫的老頭給忽悠了?”
“不知道。不過我還是拜拜吧,不是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嗎?這廟雖破,但也不一定不靈啊!”其實,高岩心中也很有同感,隻是一時半會兒還不太願意接受這個令人失望的事實罷了。
說著,他上前一步,正兒八經地在可憐兮兮的龍王爺麵前拜了三拜。拜完之後,又和司徒允在這座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寺廟內來回轉悠了一會兒,確定這座小廟再無任何特別之處後,就轉身離開了。
結果,兩人剛出廟門才走了不到幾分鍾,司徒允就捂住肚子直呱呱:“哎呦,怎麼搞的,突然獨肚子痛了!廁所,哪裏有廁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