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網獄蛇(1 / 2)

聽公鴨嗓子這麼一說,坐在高岩身後的大小眼不以為然地搖了搖手中的筷子:“老餘那家夥喝高了之後連自己親娘是誰都不記得了,那時候說的話能信嗎?”

見兩個同伴都不相信自己,公鴨嗓子急了,說起話來更像隻跟被人搶走了食物的鴨子在嘎嘎亂叫:“那一次可不一樣,他雖然喝高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而且說話時還一個勁地發抖,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哦?”抱著啤酒瓶不肯放手的家夥終於來了興趣,抬起因為醉酒而略顯浮腫的眼皮問道,“那他可說了這女鬼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以前他坑過的哪個小姑娘吧?”

“這個他倒沒說,不過……”說到這裏,公鴨嗓子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不過有一次他在工地裏睡著了,我剛好在旁邊,聽到他說夢話,大喊了一聲‘紅花崖’,然後他就嚇醒了過來,臉又黃又白,簡直跟廁所紙差不多。”

大小眼和啤酒男異口同聲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公鴨嗓子搖了搖頭:“我問他怎麼了,可他打死都不肯說。”

“紅花崖?”大小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嚷道,“難道他是被紅花崖鬼屋裏的女鬼給纏上了嗎?那可是個超他媽邪門的地方!前幾年我打工過的漁船上有個家夥,就是不信邪,跑到那座山崖上去,結果讓那女鬼弄瞎了眼睛!”

“高岩!”司徒允聽到這裏,激動地放下了筷子。

高岩也有些興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剛才他還在擔心這碼頭上密密麻麻停了這麼漁船,來來往往這麼多漁民,究竟該到哪去尋找那位講鬼故事的漁民大叔,不想卻在這裏遇到了這個曾經跟在他在一條漁船上工作過的大小眼!

這個時候,司徒允已經起身,從站在櫃台後麵算賬的齊宣母親那裏要了三瓶啤酒,“嘭”地一下放在了公鴨嗓子他們那桌上。

麵對突如其來的三瓶啤酒,公鴨嗓子、大小眼和啤酒男都齊刷刷地抬起頭,愣愣地看著站在他們桌子前的司徒允。

“嗬嗬,三位大叔,”司徒允擺出了一副慷慨豪邁外加缺心眼模樣,笑眯眯地跟三人說道,“你們剛才講的故事好精彩啊!不瞞三位,我這哥們……”

說著他指了指高岩,又道:“我這哥們就是一個寫恐怖小說的,對這些傳說故事什麼的可感興趣了,麻煩你們再多講講,好讓他多點寫作靈感。來,來,我請你們喝酒!”

“哦,原來這位小哥是個大作家啊?了不起,了不起!”一聽有免費的酒喝,啤酒男第一個眉開眼笑起來。

公鴨嗓子和大小眼也好不到哪裏去,一見酒,馬上就把司徒允和高岩當成了那種錢多人傻、又無聊得要死的城裏來的小資,根本就沒有多想,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司徒允饋贈的啤酒。

“這位大叔,”高岩見狀,立即將坐著的凳子往那三人的方向挪了挪,問大小眼道,“可巧了,剛才你說到你們之前船上有人被紅花崖鬼屋裏的女鬼給弄瞎眼睛的故事,我之前也聽另外一位大叔說起過,不知道你跟他是不是認識?”

接著,他便將那位漁民大叔的模樣細致地跟大小眼描述了一邊。

大小眼聽了,眨了眨大小不等的眼睛,隨即一拍桌子,大聲道:“喔,明白了,你說的應該是河豚魚!”

“什麼魚?”高岩一時還以為自己聽岔了——拜托,這大小眼大叔是不是喝高了,他打聽的可是一個大活人,而不是一條魚。

但大小眼接下來的話才讓他恍然大悟:“你說的那人姓何,以前挺胖的,像條脹了氣的大河豚,所以外號叫河豚魚,不過我最近見他的時候倒是瘦了不少。”

“啊,我也想起來了,”司徒允故意說道,“他好像、好像叫何軍……”

“什麼何軍,你記錯了,小夥子!他叫何文強,就跟那個上海灘的許文強差了個姓!”被啤酒灌得暈乎乎的大小眼不知是計,毫不猶豫地糾正了司徒允的錯誤。

“啊,對,對,就叫文強,是我記錯了!”司徒允邊說邊朝高岩投去了個得意的眼色。

高岩受不了似的白了他一眼,心想,你這家夥有必要搞得這麼複雜、這麼鬼鬼祟祟的嗎?直接問人家那位漁民大叔的姓名又能怎麼了?我們又不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

在心中抱怨完司徒允的白癡後,高岩又問公鴨嗓子道:“大叔,你剛才說的那個紅花崖鬼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公鴨嗓子皺了皺眉頭,擺出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再度壓低聲音,對高岩和司徒允說道:“我告訴你們,小夥子,這紅花崖鬼屋可邪門了!你知道它是啥嗎?它——就是位於紅花崖上的一座鬼屋啊!”

紅花崖鬼屋就是位於紅花崖上的一座鬼屋?這可是司徒允和高岩有生以來聽到的最為廢話的一句話,簡直堪稱是廢話中的戰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