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紙符是幹什麼用的?”這是高岩覺得司徒允身上這一堆破爛中稍微還可能有點價值的東西了。
司徒允依次指著身上掛的黃紙符如數家珍道:“這一捆是驅鬼的,這一捆是封鬼的,這一捆是辟邪的……”
“行了,行了!”高岩連忙打斷了他,什麼驅鬼的、辟邪的,這其中有什麼區別嗎?
誰知司徒允想是變戲法似的又從身後變出了一個黑色登山包,拉開拉鏈,從裏麵扯出了一件跟他身上一模一樣的迷彩服以及同樣一堆亂七八糟的“裝備”,興衝衝地對高岩說道:“瞧,我也給你買了一套……”
“得了吧!”高岩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哼,想要他穿上這身能把人活活笑掉大牙的“裝備”,除非等下輩子!
一晃又到了晚上。
夜色濃濃,四周一片曠靜,唯有湧動的潮汐在發出亙古不變的歌唱。
一樓前堂牆上的時鍾指針都已經劃向八點整了,家裏還是不見淩潔的身影。
雖然之前淩潔已經打電話回家說過會晚回來,但葉明秀還是很不放心,時不時地朝院門口張望一番,嘴裏念叨道:“唉,沒想到小潔班上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那學生到底會跑到哪裏去了,這下害得家裏大人還有學校這麼多老師都擔心得要命!”
隨即,她又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這幾天小湖好不好?這孩子可別再闖出什麼禍來……”
坐在一旁陪外婆看電視的高岩聽了,腦海中馬上就浮現了今天上午在浪橋上看到秦湖的一幕。
當時那孩子目光專注,死盯著橋下的浮屍,臉色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際,陰沉得可怕,也不知道他那個時候究竟在想些什麼?
還有,此刻,他多想打電話提醒淩潔,應該讓雷霆的父母立即到警察那裏辨認一下今天上午打撈上來的那具屍體究竟是不是他們的兒子,但終究還是沒有這個勇氣。
至於他不敢打電話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萬一死者就是雷霆的話,那麼無論是淩潔、還有那個看似很聰明的齊宣,還是雷霆父母,甚至是警察,都會問他同樣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那具屍體就是雷霆呢?”
“沒事的,外婆,小潔肯定馬上就回來了。”高岩正在安慰外婆的時候,像是為了響應他的話似的,原本合著的院門發出了“咿呀”的開啟聲!
高岩馬上站起身子,探出腦袋朝大門口一望,發現果然是淩潔回來了,於是連忙迎了上去。
淩潔一陣風似地走進了前堂,小巧精致的臉龐在燈光的照耀下好似紙人一般,慘無人色,神情很是緊張,但目光卻好像找不到著陸點似的,輕飄恍惚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