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用過早飯後,高岩和司徒允像兩個盡職的保鏢一般,左擁右護地送淩潔去學校上課。
“這個……”望著像兩尊金剛似的站在自己左右、一路引來無數回頭率的人高馬大的家夥,淩潔一臉的不自在,怯生生地問道,“表哥,司徒大哥,就算你們要保護我,也不用打扮成這樣吧?”
說完,她瞄了瞄高岩和司徒允身上一模一樣的草綠色迷彩服、寬大皮帶、黑色高邦登山靴以及黑色登山包,有點哭笑不得。
“這個是這樣的,”高岩尷尬地搔了搔腦袋,解釋道,“等一下送你到學校後,我們倆想去爬山運動一下,所以才會打扮成這個樣子。”
話雖如此,但實際上高岩在心中哀歎不已:天哪!他一定是發神經了,才會聽從司徒允的慫恿,穿上了他從寒賦那裏買來的這身所謂的“驅鬼裝備”!
但他又無法否認的是,自從昨天後半夜見識了《鬼話連篇》的潛在的力量後,其實他內心深處也對寒賦的這套“裝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既然《鬼話連篇》真的能驅鬼,那麼寒賦賣給他們的這些肯定也不是水貨!
畢竟等一下他們要去的可是白衣女鬼的老巢,要是沒有一定的驅鬼裝備做後盾,那不是去送命嗎?
但現在麵對淩潔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麵對路上行人不斷投射過來的或驚詫或好笑的目光,他真的很想現在就將這身惹人注目的裝束給換下來。
與高岩截然相反的是,一旁的司徒允對自己的這身打扮頗為自得,並心安理得地將周圍男性路人投來的目光全部定性為“羨慕嫉妒恨”,將女性路人的矚目則歸納為“崇拜敬仰愛”。
在自得的同時,他還時不時地從衣兜裏摸出一麵小鏡子放在麵前照一照,發現鏡子中自己的腦門上除了一個昨天被高岩用應急燈砸出來的包之外並無異常,多少感到了一些安心。
說來也詭異,昨天後半夜還清晰地印在他腦門上的那道青紫色手爪印在接觸到今天的第一縷晨曦後就自動煙消雲散了。虧他昨天後半夜為此還擔心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重新入睡,唯恐這嚇人的東西會像洗不掉的印章一樣一直蓋在他腦袋上,怎麼也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間,三個人踏著溫暖的晨光和柔和的潮聲走到了秦珊家門口。
清晨淡淡的朝陽打在秦珊家破舊的平屋上,卻絲毫沒有給這座房子帶來一絲的光彩,反而令它灰色的牆麵顯得更加斑駁滄桑。
“珊珊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去上班?”望著緊閉的院門,淩潔輕聲說道。
“今天又不是周末,珊珊為什麼不上班嗎?”司徒允奇怪地問道。說話的同時,他又在照鏡子,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舉動在不知情的旁人眼裏看起來是多麼的自戀,甚至可以說是變態!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渡船乘務員跟我們醫生一樣,又沒有固定的休息日——就算是周末,也有人要坐船的,所以肯定是大家輪著休息的。哎,我說你能不能別臭美、老照鏡子了?”見兩個騎著自行車路過的男人紛紛朝司徒允投來受不了的神情,高岩忍無可忍,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鏡子。
“誰臭美了,我這不是不放心嗎?快把鏡子還給我!”司徒允正想從高岩那裏將鏡子搶回來,卻聽淩潔奇怪地問道,“不放心什麼?”
回頭對上淩潔投向自己的怪怪的眼神,後知後覺的司徒允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照鏡子的行為已經讓他無限地接近自戀狂、死變態之類的形象,不由得有些尷尬,隻好隨口胡扯道:“我就是不放心我昨天在廁所門上撞的這個包會不會繼續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