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判若兩人(2 / 2)

“切,什麼陰陽師,都是吹的!最後還不是被鬼一嚇,馬上就成縮頭烏龜了!”司徒允衝著寒賦離開的方向吐了吐舌頭。

“我們也走吧,司徒。在這裏再待下去,也沒多大意思了。”為什麼高岩總覺得,這趟鬼屋之行,除了讓自己想起了半年前的往事之外,反而有讓事情越變越複雜的趨勢呢?

“行,我也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了!”司徒允說這話的時候,不忘又朝鬼屋瞥了一眼,小聲咕噥道,“反正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是根本就沒辦法收拾掉這女鬼的,還是回去後再慢慢想辦法吧。”

於是,兩人也踩著寒賦父女離開的道路,迅速地退出了這個要命的鬼地方。

兩人順著山路一路默默無言地而下,期間高岩時不時地不是將右手腕舉到眼前看看,就是低頭瞄一瞄自己敞開的衣領下露出的胸口。

但與之前截然相反,那條進入他體內的大蛇這個時候卻悄無蹤影,沒有一絲的動靜。

不過即使如此,高岩依然能夠感到它就在他的身體內,因為由其帶來的那種陰寒感始終都在,怎麼也揮之不去!

然而,走了沒多久,高岩馬上就被另外一樣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

有人,不,也許是有什麼東西,正一路跟在他們身後!

見高岩突然停下腳步,飛快地轉身,朝後麵張望,司徒允馬上就變得緊張起來:“怎麼了,高岩?不會是那女鬼追下山來了吧?”

“不知道,我總覺得剛才好像有什麼人或者東西跟在我們身後!”高岩的視線一個勁地在身後的小道以及兩旁的山坡樹影間搜索,但最終一無所獲。

“什麼人或者……東西?”司徒允使勁地撫了撫自己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胳膊。

在紅花崖上的這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對司徒允來說可謂是終身難忘,因為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鬼魂。

現在當他體內被一開始的種種異況激發的腎上腺素逐漸消退後,再回過頭來想想,就連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最初寒薇凝被女鬼拖走的時候,他竟然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拚命踹門,而不是選擇扭頭就逃——如果現在讓事情再倒過來重演一遍,他都不敢保證自己還會有勇氣這麼做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後知後覺”,直到現在,他的各個神經細胞才真正地體會到遇見惡鬼時帶來的強烈衝擊感和恐懼感?

司徒允一邊後怕,一邊和高岩一起朝後邊看了半天,不過始終都沒有看到半個會移動的物體。

“也許是我弄錯了。”見狀,高岩說道。

“嗯,肯定是你弄錯了。走吧,趕緊走!”司徒允忙不迭地回頭,繼續朝下走去,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兩人又開始往下走去,大約七八分鍾後,也就是就在他們馬上就要接近山腳之際,司徒允突然指著路邊的一座又老又破的平房,對高岩說道:“高岩,其實這裏也不是沒有一個人嘛!你看,那屋子裏不就有一個老阿婆在看著我們!”

高岩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抬頭一看,發現司徒允所指的平房正是他們之前上山時他看到過的牆上的破窗戶突然掉下來,不,應該說是被屋子裏的一個老人鬼魂推下來的那一座。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那個老人的鬼魂依然佇立在窗邊,麵無表情地望著他們。

“司徒……”高岩怔怔地將目光移向身邊的朋友,“難道你也……”

“我也什麼?”不明就裏的司徒允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過,當他回頭再看向平房時,頓時明白了高岩那句話的含義。

一陣山風吹過,吹得山林隨風狂舞。

幾片被春天新生之芽取代的老葉隨風飄到了平房的破窗戶裏,穿過老人近乎半透明的身體,消失在了屋裏的黑暗之中。

司徒允倒退了一步,一臉的愕然:“那、那是……鬼魂?”

“是的,”高岩證實了他的疑問,“在上山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隻是怕嚇到你們沒有說出來而已。那個時候,你和薇凝都是看不到的,但是現在你卻能看到了。”

“這麼說,我跟你一樣,突然間就開了陰陽眼了?”司徒允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難道是剛才那女鬼搞的鬼,還是、還是那個木乃伊鬼的傑作?”

“你又見到昨晚摸你腦袋的木乃伊鬼了?”高岩想起來,剛才他在鬼屋一樓地板上找到昏迷的司徒允,他醒來後的確喊了一聲“木乃伊鬼”什麼的,當時他也沒來得及細問,兩人就忙著去找寒薇凝去了。

“現在,我都不知道那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來。先走吧,等離開這裏後,我再跟你細說。”司徒允不敢再看鬧鬼的平房一眼,調轉方向,隻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然而目光在無意間掠過高岩臉龐的瞬間,一下子就呆住了。

“高岩,你的眼睛……”

見司徒允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雙眼,一臉的驚愕,高岩心中頓時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的眼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