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楊淮就解答了這個疑問:“這是我寫給嚴妍的第一封情書上的一句詩——當然隻是我自己瞎編的。我和她訂婚後沒多久,她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夢中有一個白衣長發的女人,用淒厲的聲音反反複複地唱著一首歌,一首隻有一句歌詞的歌:我為你悵然若失,隻求相伴到天長地久……”
“是嚴妍?”高岩問道。
“除了她還有誰呢?”楊淮反問道。
“但既然她都已經出現在你前任未婚妻的夢裏了,為什麼就沒有在你的夢裏出現過?”司徒允覺得這很不合理情理。
“我不知道,”楊淮神色茫然道,“也正是出於這樣的原因,我一開始甚至懷疑她那所謂的惡夢隻不過是她自己心理作用下的產物。因為我曾經跟她說起過我和嚴妍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忙著籌備婚禮,疲勞過度之下,她才會陷入這種自己嚇自己的惡夢之中。”
“但是……”高岩敢肯定,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但是有一天,她出去買東西出了意外。一輛原本在對麵馬路正常行駛的汽車突然來了個大拐彎,衝過了中間的路線,直接將她撞飛了出去。”楊淮說著說著不僅臉色開始微微發白,就連端著茶杯的手指也在一個勁地顫抖。
他喘了口氣,才接著說道:“警察來了以後,那個汽車司機信誓旦旦地說,當時他是為了避讓突然出現在車子前麵的一個白衣長發的女人才突然猛打方向盤的。可路上目擊了這起車禍的其他行人卻說,當時那輛車子前麵根本就沒半個人影。”
“那司機不會喝醉酒了吧?”寒薇凝插嘴道。
“沒有,他通過了警察的酒精測試,而且當時那個路段剛好是有監控的,警察調取了監控錄像,發現正如那些目擊證人所言,車子大拐彎的時候,前麵路上什麼人都沒有!”
楊淮的話令在場的三個年輕人無一例外都感到了一股徹頭徹尾的寒意——這個突然出現在車子麵前、成為這起車禍的罪魁禍首的白衣長發女子除了嚴妍,還有誰能做到?這是她對昔日戀人的新歡的報複嗎?
楊淮又說道:“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這麼多年來關於紅花崖鬧鬼的傳說都是真的,而不是之前如我們幾個想象的那樣,不過是那些無聊的世人編造出來的嚇唬人的流言!”
“那你前麵那個未婚妻怎麼樣?”寒薇凝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幸中的大幸,她隻是斷了一條腿和幾根肋骨,在醫院裏躺了近一個月。”楊淮說道。
寒薇凝剛想說“還好”,又聽楊淮說道:“但自那以後,她不但馬上取消了和我的婚約,而且傷好了以後馬上收拾東西,逃難似的逃離了這個小島,再也沒有回來過。她肯定是被嚇怕了——她很清楚自己遇到的是什麼,所以我不怪她。”
寒薇凝聽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說來,難道師母的死也是……”
“不,”楊淮馬上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你師母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異況。她之所以去世,純粹是因為疾病的緣故。”
“你怎麼敢如此肯定?”司徒允表示懷疑道。
“要是有這種情況,她肯定會讓我知道的。”
“但是嚴妍為什麼隻出現在了你的前任未婚妻麵前,卻一直沒有出現在你的妻子麵前?”高岩和司徒允一樣,依然對此持懷疑態度。
楊淮淡淡一笑,卻笑得沒有一絲的溫度:“我想原因很簡單,我根本就不愛我的妻子,和她結婚,純粹是為了她父親的錢。但我是真心愛之前那個女人的。”
見三個年輕人都呆呆地看著他,他又補充了一句:“請原諒我的直接,但這卻是最真的事實。”
“好、好吧,我猜你應該也是真心愛施冉的吧?”高岩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對這個男人的道德評判上拉扯回來,問道。
“是的。”楊淮轉了轉套在左手中指上那枚白金鑽戒——這必定是他和施冉的訂婚戒指,“所以我才會擔心她現在的安全。”
原來,說了半天,這家夥突然去找寒賦的緣由根本就不是為了曾經的戀人嚴妍,而是為了他那個年輕貌美的新任未婚妻!
雖然高岩明白,現在獨身的楊淮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但還是難以抑製地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絲抵觸感,與他說話的語氣在不知不覺間也變得生硬犀利起來:“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楊先生?聽說,當年嚴妍之所以會自殺,除了父親慘遭不幸的打擊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有了別的女人?”
楊淮深深地瞥了他一眼,眼神猶如北極冰川,冷得要命:“這不過是那些無聊之人編造的又一個謊言,嚴妍的死,根本就與我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