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允雖然讀懂了高岩話語的含義,但還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你是說有人封住了嚴妍的嘴巴?封住一個魘的嘴巴,這、這誰能做的到啊?”
“下咒者,那個擁有洞悉一切能力的邪神!”高岩回答道,“也許嚴妍不像若雪、雷霆那麼好對付,用一把鬼火就能消滅,但這個人至少做到了封住她的嘴巴,不讓她說出當年的事實。”
“邪神!”沉默了許久、一臉若有所思的寒薇凝這個時候像是突然回魂了似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將另外三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你幹嘛?一驚一乍的!”司徒允心有餘悸地對著她抱怨道。
寒薇凝沒有理會他的不滿,而是難掩興奮道:“從剛才司徒你第一次說道邪神這個詞的時候,我就在奇怪,好像我以前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詞,但一時半會兒怎麼也想不起來。後來高岩又說了一次,說到了鬼火,我突然就想到了!”
“你想到了什麼?”高岩馬上問道。
“你們還記得在龍神廟的時候,我老爸曾經說起過,這座島上以前出過一位玄巫嗎?”
“當然記得,就是那種能對付魘的頂級陰陽師。”高岩立刻回答道,於此同時,心中隱隱明白了點什麼。
“我記得很久以前,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曾經聽我爸提起過這位玄巫,說他法力極強,極有天賦,但同時性子非常暴烈,與其陰陽師不同的是,他對付惡鬼的手段向來十分殘忍,喜歡用從地獄請來的陰火將這些鬼魂燒成灰燼,讓他們永世都不得超生。”
司徒允聽了眼睛一亮:“啊,這跟美雪遭遇的情況很像啊!”
寒薇凝繼續說道:“一來因為請地獄陰火之術是個難度極高的法術,就算是玄巫也隻有極少數者才能修煉而成,二來是因為遭到陰火焚燒對於鬼魂來說絕對是痛苦到了極點,故而這個法術一直被陰陽師們視為邪術,故而擁有駕馭這個邪術能力卻又肆意濫用它的這位玄巫就逐漸被同行們冠上了一個‘邪神’的稱號。”
聽完了寒薇凝的訴說,剛剛還有點興奮的司徒允突然變得疑惑起來:“可是你父親不是說過,這位玄巫已經去世了嗎?這事會是他幹的嗎?”
“沒錯,”寒薇凝點點頭,“據說他是被一場自家房屋的大火給活活燒死的——一個法力極強的玄巫卻死於一場普通火災,所以人們都說這是他過於殘忍地對待鬼魂後得到的報應,惡鬼雖然害人,但他們中不少都是因為生前受了極大的冤屈所致。作為一個玄武,對付惡鬼首選的辦法就應該是勸化他們,實在不行,再加以消滅,而不是格殺勿論……”
“好了,好了,”司徒允打斷了她的話,“先別探討這位邪神是對是錯了,我問你,他大概多少年紀?又是在什麼時候去世的?”
寒薇凝想了想,說道:“如果他現在還活著的話,那也應該是個近百歲的老人了。他好像是在四十不到的時候就死了——這也隻是聽我爸以前聊天時說起的,不是很確定。”
“近百歲,四十不到的時候死了?”司徒允摸了摸下巴道,“也就是說這家夥在六十多年前就死了,可嚴家的慘劇卻是發生在近三十年前,這有個毛線關係啊?”
“你豬腦子啊!”寒薇凝毫不客氣地朝司徒允罵道,“這邪神是死了,但誰能保證他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一個老邪神倒下去,千千萬萬個小邪神站起來,就算他沒有兒女,保不齊還有徒弟呢!”司徒允頓時興奮地兩眼冒光,不過他很快又反應過來,朝寒薇凝叫道,“你剛才罵誰豬腦子呢?”
寒薇凝正想再損他幾句,這個時候遭到冷落的李靜靜怯生生地舉起了手,問道:“那個,我能問一下,你們剛才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嗎?這跟我、跟雷霆又關係嗎?”
“有關係,”高岩對她說道,“其實,我們跟你和雷霆、還有阿振一樣,都陷入到了某個可怕的事情當中,現在我們正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哦。”李靜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顯然她依然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隻是不想再繼續多問而已,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也許不知道遠遠比知道得太多要好得多。
“大哥哥,”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李靜靜忽而抓住了高岩的手,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近乎哀求般地說道,“你能幫幫我,救救我嗎?我不想死,不想跟雷霆那樣!現在一想到那個白衣女鬼,我、我就怕得要命!”
高岩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溫和地說道:“我們當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助你的,你就放心吧。”
可李靜靜依然死拽著他的手不放,說出了一句令人大吃一驚的話:“那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