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寒薇凝臉色蒼白如紙,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高岩不由得擔心起來:“薇凝,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聞言,司徒允也關切地轉過頭來:“怎麼了,不會暈車了吧?”
寒薇凝緩緩地抬起頭,費力地吞了口唾沫,幾乎是一字一頓道:“我也是惡魔之子,對吧?”
然後,不等回答,她又問道:“也就是說,我父親也和這件事情有關,對不對?”
高岩和司徒允相互對視了一眼——其實,剛才他們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隻不過當著寒薇凝的麵都不敢冒然說出口罷了。
與已經做過充分調查、並早已意識到自己父親有嫌疑的黃明亮截然不同,很明顯,寒薇凝對這樣的打擊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
“寒小姐,我可以叫你薇凝嗎?你父親叫什麼名字?”黃明亮聽了,馬上問道。
“寒賦。”寒薇凝有氣無力地吐出了這個名字。
“寒賦?”黃明亮開始在記憶中拚命搜尋起這個名字來。過了片刻,他搖了搖頭,“我沒聽那位調查嚴尚武案子的老前輩提起過這個名字。”
但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寒薇凝感到解脫,因為她心知肚明,即使那位退休老警察沒有提到她父親的名字,也並不意味著她父親就一定置身事外。畢竟嚴尚武的死最後成了一起沒有結果的懸案,真凶依然逍遙法外!
這時,高岩又問道:“黃警官,那你的那位老前輩有沒有提到過一個姓孫的人?現在這個人依然還在島上,當地人都叫他垃圾孫。”
“你說的是我祖母後來的那個……呃,怎麼說來著……男朋友?我想他應該和這些事情沒有關係吧?因為據我調查所知,他和我祖母是在嚴妍死後大約兩三個月才相互認識的。”黃明亮說到這裏,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我敢打賭,你們一定猜不到他們究竟是因何而相識的!”
“難道是因為紅花崖那幢屋子鬧鬼的緣故?”高岩猜道。
這下黃明亮吃驚不小,再度透過後視鏡看了高岩一眼:“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高岩說道,“嚴妍死後兩三個月,紅花崖的屋子開始鬧鬼,而這個垃圾孫又會巫術,也許是你祖母請了他來驅鬼,也有可能是他主動上門幫忙。”
“可是你為什麼會提到他?”黃明亮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皺起了眉頭,“難道你們懷疑他跟嚴家的事有關?”
“據說,他曾經使用過馭蛇術!”
司徒允的話令黃明亮為之一振:“難道他就是那個收獄蛇的家夥?!”
“現在還不確定……”高岩悄悄地瞥了身邊的寒薇凝一眼,看到她的臉色絲毫沒有緩和的跡象,而是越來越難看,於是安慰她道,“薇凝,別擔心,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說明寒伯父跟這件事有關聯!”
寒薇凝緩緩地搖了搖頭:“你不用安慰我,其實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她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聲音低得就像在耳語:“那天,我們三人一起進入鬼屋,雖然你和司徒都遭到了嚴妍不同程度的攻擊,但隻有我和黃明亮一樣被她按在浴池裏——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當時她對我的憎恨厭惡,所以這絕不是什麼巧合,我一定就是她口中的‘惡魔之子’!”
接著,她猛然抬起頭,半絕望半擔憂地看著高岩,說出了她最害怕的那個猜測:“高大哥,有沒有可能,我爸、我爸實際上就是那個下咒者?!”
高岩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前座上的司徒允和黃明亮也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