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薇凝連理都懶得理他,直接招手示意高岩和司徒允跟著她走。
“看來我爸昨晚被我灌高了,估計這會兒還在家裏躺著呢!幸虧我家離這不遠,走路幾分鍾就到了!”走出美發店後,她帶著高岩和司徒允沿著街道急匆匆地朝下一個拐角走去。
不出片刻,他們拐過街角,來到了一排臨街而立的房屋前。寒薇凝停在了其中一座三層高的樓房前,從背包裏取出鑰匙,打開了一人來高的鐵製小院門。
高岩和司徒允跟在她身後進入了小小的庭院,然後又走進了樓房一樓的客廳。
“果然,他還在家裏呢!”寒薇凝瞄了一眼客廳門口玄關處的鞋架,發現父親常穿的鞋子都整整齊齊地碼在架子上,隨後又抬頭望了一眼樓梯口,自言自語道,“但願這個時候,他的酒已經醒了!”
“你們現在這裏等一會兒,我上樓去叫我爸下來,然後我們再一起好好談談!”寒薇凝說完,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就急匆匆地沿著樓梯朝二樓跑去。
身為魘師、同時又擁有一家美發店的寒賦看來收入不菲,單看他家的客廳就裝潢得金碧輝煌,氣派不已。
不過這個時候,高岩可沒心思欣賞這些裝飾擺設,隻想著等一下見到寒賦時,該問些什麼、說些什麼。但在想著這些的同時,剛才方瑩藍的那番話又如一隻看不見、但始終嗡嗡叫著、圍著他打轉的蚊子一般,牽扯去他的部分注意力,令他心神不寧。
司徒允倒是不客氣,一屁股在一架大得離譜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攤開手腳,長舒了一口氣:“哎呀,這一早上鬧的,可累死我了!”
“司徒,”乘著寒薇凝去叫寒賦的間歇,高岩猶猶豫豫地瞥了朋友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再見到那個木乃伊鬼?”
“沒有,”司徒允揮了揮手,奇怪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隻是突然想起來了,隨便問一問,”高岩幹笑了一聲,隨即試探性地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個鬼為什麼要糾纏你?”
雖然相處了才三個月多,但司徒允已經很熟悉高岩心虛時的模樣了,不禁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盯著他道:“為什麼要問這個?是不是剛才那個姓方的女人跟你說了什麼了?”
盡管剛才在懸崖邊上,他一直忙著幫黃明亮推車子,但眼角的餘光還是瞥到方瑩藍站在高岩身邊嘀咕著些什麼。本來,這兩人站在一起說說話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隻是當時流露在他們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奇怪了,令他不得不心生懷疑。
高岩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是!”
思來想去,他覺得他還是不想隱瞞自己剛才和方瑩藍的對話,因為比起她,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兄弟。
“她說了什麼?”其實不用說,司徒允多少已經猜到,他們剛才的那番對話肯定涉及到了自己,而且十之八九不是什麼好話,不然高岩才不會如此緊張不安。
“她說……”高岩才剛剛開口,就被一聲從樓上傳來的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給打斷了。
“啊——”
這叫聲又尖又長,好像一隻鋒利的長抓,直直地刺向此刻位於客廳裏的兩個人的心髒。
“是寒薇凝在叫!”司徒允立刻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與高岩一起飛也似地朝二樓跑去。
跑到二樓後,兩人順著還在繼續的慘叫聲的來源衝到了一間敞開的房間大門口,一眼就看到寒薇凝仰麵朝天跌坐在地板上,渾身抖如篩糠。
高岩馬上就跑過去頓下身子扶住了她的肩膀:“薇凝,怎麼……”話還未說完,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直撲他的咽喉,差點就令他窒息!
他驚愕萬分地朝屋子內看去,結果看到寒賦仰麵朝天躺在屋子中間的一張大床上,胸口處插著一把長長的尖刀,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床沿淌落下來,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目睹這出人意料的慘烈一幕的司徒允也如遭雷擊,霎時呆若木雞,老半天之後,才抖抖索索地摸出了手機,撥通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