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高岩又問道。
何芳解釋道,就在昨天上午,秦孝突然登門來找何文強。
當時何文強是在她家裏,也不知道那個秦孝是怎麼打聽到地址並找上門的。
那個時候是她開的門,門一開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並看到了一個麵色暗黃、邋裏邋遢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笑嘻嘻地自稱是何文強的朋友,並要求見他。何芳想他既然能尋到她這裏,必定是和何文強熟識的,盡管心裏討厭他的一身酒氣,但還是想也未想就將他迎進了門。
誰知,何文強一看到這男的,就像是大白天見了鬼,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後他就慌慌張張地讓她先到裏屋去,說他有事情要和這人談,除非他叫她,不然的話就不要出來。
何芳雖然進了裏屋,但出乎好奇和擔心,她還是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了一會兒他們的談話。
然而,門板厚重,而去客廳裏的兩個人好像故意壓著嗓子在說話,所以她聽了半天,隻隱隱約約聽出他們似乎在為了某幾件事情而吵架,另外還模模糊糊地聽到他們反複說到了一個地方。
“他們究竟說了什麼地方?”高岩問道。
“是一座湖,叫什麼……呃……”何芳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天鵝湖,對了,就是天鵝湖!”
“天鵝湖在這島上嗎?你知道在什麼位置嗎?”司徒允追問道。
何芳茫然地搖頭:“我島上住了那麼久,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島上有這麼一座湖,說不定在外地呢。”
“不,天鵝湖就在這島上!”這時,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他們背後響起。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朝聲音的來源看去,結果看到一個憔悴的男人耷拉著兩側肩膀,垂頭喪氣地站在醫院的走廊裏。
是楊淮!
除了何芳有點莫名其妙外,高岩和司徒允都吃了一驚,因為才一兩天沒見,楊淮的兩鬢就生出了數不清的白發,額頭也平添了好幾道深紋,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歲。
“發生什麼事了?”高岩馬上就從楊淮憔悴悲傷的身體中讀出了不祥的意味。
“我為你悵然若失,隻求相伴到天長地久……”楊淮突然念出了這麼一句話。
何芳依然不明就裏,可高岩和司徒允卻都悚然一驚,因為他們之前曾聽楊淮說起過,這是他多年前寫給嚴妍的情書上的一句話,後來,嚴妍的鬼魂就是反複吟唱著這句話,出現在楊淮前一任未婚妻的夢境裏,直到她落荒而逃。
“對不起,何姐,我們現在跟這位先生有點事要談,過一會兒再去看何師傅的情況。”
何芳是個識趣的人,聽高岩這麼一說,就馬上回去搶救室門口等待何文強的消息去了。
於是三個人走出了吵吵鬧鬧的醫院門診樓,來到了楊淮停在醫院院子裏的車上,繼續交談。
“楊先生,難道嚴妍也出現在施小姐的夢境裏了?”上車坐定後,高岩迫不及待地問道。
楊淮的聲音沉甸甸的,仿佛綴滿了數不盡的痛苦:“是的……昨天晚上,施冉她在浴室裏洗澡的時候,也聽到嚴妍的歌聲了,然後、然後在驚慌之下滑倒了,腦袋剛好撞在了浴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