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他們這一路過來,根本就沒遇上像阿德說的那種怪怪的黑霧,就算到了洞口也沒聞到什麼令人作嘔的腥味。換句話說,這個地方除了安靜了點、陰森了點,別無異樣。
“我們是不是跑錯地方了?”司徒允一會兒看看阿德畫的線路圖,一會兒看看岩洞,很是懷疑。
高岩朝前一指:“應該不會錯,你看那個!”
順著高岩所指,司徒允定睛一看,看到一柄斷了一半的桃木劍掉在一處礁石岩的夾縫之中,劍上濺滿了暗黑色的汙漬,像及了凝固之後的斑斑血跡。
“這一定是當時喬瑞掉下的。”高岩看著那柄斷劍道,“這說明阿德沒有騙我們,所說的都是真的。”
司徒允點了點頭:“就他那點腦子也編不出這麼活靈活現的故事……”
“噓!”高岩突然抬手,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用另外一隻手飛快地指了指岩洞遠離他們這個方向的另外一側邊上。
司徒允馬上就朝那看去,結果瞥到一個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雨衣裏的人影費力地拖著一個同樣發黑的物體從岩洞邊上冒出來。
難道是下咒者?
高岩和司徒允強壓著激動的心情,閃身躲到了邊上一大塊黑色礁石後麵,凝神屏息,觀察著這個人的動靜。
這個人中等個子,低垂著腦袋,根本就看不清容貌。他(她)手裏拖著的東西是個黑色的大袋子,貌似很沉的樣子,以至於其帶著它走得十分的費力。
待這個黑衣人拖著不明物體終於慢慢地挪進了岩洞之後,高岩和司徒允也冒著腰、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在進入洞口之前,司徒允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了兩把前幾日他在鎮上購置的彈簧水果刀、並將其中一把遞給了高岩。
雖然高岩知道這種普通的水果刀未必能對下咒者這樣可怕的巫師或者成了妖的獄蛇有作用,但有總比沒有好吧,所以還是默默地從司徒允手中接過了刀子。
兩人輕手輕腳地跟著黑衣人進入岩洞後,才發現這個洞窟遠比他們之前想象得要深邃得多。
雖然淡淡的陽光照出了岩洞一部分的麵貌,能讓兩個第一次來到這裏的人大致看清它凹凸不平、怪石突兀的岩壁,可再靠內側一些的地方就是一片黑暗了,唯有從洞口灌入的海風倏然就被深洞毫無保留地吸納吞噬再提醒著他們,這座洞窟深不見底!
令高岩和司徒允感到慶幸的是,黑衣人進入岩洞後就擰亮了一支手電筒,這讓包繞在一團燈光之中的他(她)看上去目標明顯,不容易跟丟。
但問題是,這岩洞的地麵上有很多坑坑窪窪、高低不平的碎石,就算偶爾有平坦之處,也潮濕泥濘,十分的不好走。高岩和司徒允不得不報以十二分的小心,不讓自己發出腳步聲,更不能讓自己一不小滑倒在地,以免弄出聲響,引起黑衣人的注意。
於是,兩人全神貫注、繃緊一身肌肉跟著黑衣人深深淺淺地走了老長一段路,然後岩洞像是突然變戲法似的一下子就縮成了很小的一個空間。
通過黑衣人手裏的燈光,他們看到了前方高聳的堅硬岩壁,不禁暗自鬆了口氣,不約而同地認為,這下終於走到了這座該死的洞窟的盡頭。
正當他們兩個暗暗奇怪,這都已經走到岩洞盡頭了,怎麼連半條獄蛇的影子都沒看到的時候,卻見黑衣人和其手中的手電筒光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會吧?!
黑暗中,高岩和司徒允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明白,黑衣人究竟施了何種高明的法術,竟可以將自己瞬間就變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