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下來的事情過於繁多,高岩和司徒允、阿德進行了分工——在了解了父母以及他們的上一輩不堪回首的往事後,阿德自願加入高岩他們追查真相的行列。
他們商量後決定,由司徒允按照方瑩藍提供的地址去找喬娜,雖然知道喬娜一定不會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坦然而言,但司徒允至少可以警告她現在處境危險,並想方設法將她帶到醫院,由方瑩藍來勸說她說出實情。
高岩打算現在先回一趟外婆家,尋找淩潔。因為從剛才淩潔對李嘉說的那些話來看,她的狀況似乎很不好,高岩生怕她想不開,幹出什麼傻事來又或者跟其他涉事者一樣遭到黑衣邪神的毒手,所以必須盡快先見她一麵。
至於給黃明亮送寒賦鬼魂留下的那把鑰匙的重要任務就交給年輕腿快又有交通工具的阿德了。
方權海則打電話叫了方瑩藍的一對表兄妹到醫院來照顧她,自己好先回老房子去查看亡妻的遺物裏有沒有關於她那個會法術的朋友身份的線索。
在叮囑了方瑩藍好好修養,注意安全之後,高岩三人先離開了她的病房。
誰知,走在最前麵的司徒允因為心急步快,在經過護士站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一下子就跟一個端著飯盒從護士站走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啊!”挨撞的人發出了一聲驚叫,手中的三個塑料飯盒“劈裏啪啦”地掉了一地,剛剛從護士站裏麵的微波爐裏熱好的飯菜頓時灑了一地。
“對不起!”闖了禍的司徒允一個勁地跟對方道歉,“對不……哎?”
他抬頭望著眼前這個望著一地的飯菜不知所措的婦人,驚訝不已——這不是齊宣的母親嗎?
“阿姨,你怎麼在這裏?”高岩也很意外,連忙上前問道。
與前幾日初見時相比,齊母顯得很是憔悴,濃濃的倦意令她臉上的皺紋和黑眼圈十分的明顯,仿佛一下子就老去了很多,說話的聲音也似墜了巨石,沉重不已:“齊宣病了,現在在這裏住院。”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會端著飯菜,想必是剛剛熱好了要給兒子送去。雖然對齊宣身為老師居然和學生關係曖昧不清頗為鄙視,可現在他病了,高岩覺得多少還是得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於是又問道:“齊老師怎麼病了?不要緊吧?”
齊母長歎了一口氣:“也算不得什麼大病,就是肝功能有些異常,掛幾天鹽水應該就會好的。”
這個表麵忠厚內心色狼的壞老師該不是心愛的小女友死了,傷心過度了吧?司徒允在心中暗自嘲諷了一句,可表麵上卻不露聲色,忙著跟護士借掃把幫齊母打掃地上的飯菜,並表示一會兒就下樓到外麵的飯店去幫她重新買一份。
可齊母卻搖著頭說不用了,因為兒子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吃她親手做的飯菜,現在身體不好,更不能隨便吃外麵的東西,等一下自己再回家做一份就是了。
司徒允心裏惦記著去找喬娜的事,巴不得她這麼說,又說了幾聲對不起,就沒有再堅持。
高岩這邊也急著要去找淩潔,哪兒還有心思關心齊宣的事,於是就簡單安慰了齊母幾句後推說自己還有急事,就和司徒允、阿德一起匆匆離開了。
三人坐電梯很快就來到住院部一樓。
此刻,外麵天色已暗,沒有月光和星辰的天空顯得尤為的黯淡,遙遠的大海傳來的浪濤轟鳴經過了晚風的吹拂早已變得扭曲失真,乍然聽去,仿佛一個絕望女子在聲聲哀鳴。
“兩位大哥,我已經找了我的兩個騎三輪車的朋友載你們去目的地,他們現在應該就在醫院門口等我們了!”阿德說著走出了醫院住院部大門。
“好……”高岩剛吐出了這個字,就聽到一陣怪異的響聲從頭頂上傳來。
他立刻抬頭而望,猛地看到右前方的上空,有一個黑色的影子竟然尖叫著、揮舞著四肢從天而降!
“啊,有人跳樓了!”附近看到這一幕的一個過路護士頓時驚叫了起來。
結果,她還沒喊完這句話,那道黑影就以不小的重量垂直落地,重重地摔在了住院部樓前的那塊水泥空地上!
隨著那人落地時發出的巨響以及目擊到這一切的過路者發出的尖叫驚呼,一時間整幢住院部大樓的每一扇窗戶裏都探出了一顆顆腦袋來一看究竟,並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