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曦哪能不知道察覺不到聶靈均又是瞞著她，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聶靈均能夠活到現在，段家功不可沒。
想到這她的眼神又複雜了幾分，段家才是數百年來真正累世家族，然而人一多，還特別是集權製的大家族，就會更加的複雜。
鳳明曦本想問一問聶靈均還能撐多久，但是又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又不忍心了。
坐在她對麵的聶靈均何嚐不是心思通透的人，鳳明曦雖然麵上掩飾得很好，可是她細微的神情變化依然被他發現了。
他自己的命也許就隻能這樣了，可是在他死之前，他還想看著鳳明曦回到王宮的那一刻。
想到這個，聶靈均就振奮了些許精神，問著她道：“算了算了時間，你和楚楚之間應該進入了第一個階段了，還能應付嗎？”
鳳明曦想到了之前鄭文耀給她的口訣，並未有太多的擔心，不管他背後站著的人是誰，就算他有心算計自己，但是他絕對不會算計齊久雨。
“還好，今年應該沒問題。到了明年的話……”鳳明曦沉默了下來，明年就是第二階段，她還沒有探查清楚鄭文耀的目的，不過時間還比較足夠。
聶靈均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他沉默了半晌，抿了一口茶水，然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和楚楚好好談一談，若是你們能夠融合的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鳳明曦低眼看著清澈透亮的蓮心茶，沉默不語，她和東方楚楚談一談嗎？她並不想！
東方楚楚和她之間有著明顯的分歧，最關鍵的還是她對北宮絕的感情，從她見到北宮絕的時候，心率就變化了來看，北宮絕絕對是最終能夠影響到東方楚楚的。
她不喜歡這種不可控的因素。
望著鳳明曦深深皺眉的樣子，聶靈均甚至他們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但仍希望她們能夠往最好的那個方向走：“明曦，雖然訓練的方法已經失傳了，但是這麼一味的壓製下去，肯定不是辦法的，如果到了我這一步——”
“哥哥可知道我為什麼帶著麵具，還讓陳雙兒辦成了我的模樣？”鳳明曦冷不丁的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倏地抬眸，一雙覆著一層冰藍色的眼瞳定定的看著他，裏麵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聶靈均想到了她吃了丁二送去的藥，知道她的臉就是因為這個解藥的副作用，心裏漸漸沉悶起來。
“我並不是在意自己的容貌。”鳳明曦很清楚目的，麵對聶靈均，這個和她有著相同症狀的親人，她在鐵石心腸也終究是有限度的。
“我在意的隻是我並不想一直被人這麼擺布下去，我去了紅塔，見到了王族的守護人，他們給我看了當年明昭陛下留下的那道密令。”提到了明昭女王，鳳明曦的嘴角都掀起一抹嘲諷。
本來還算鎮定的聶靈均聽到了那道密令，握著茶杯的手瞬間一顫，原來她已經知道了……
“你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一輩子都葬送在了明昭女王的計劃之中，可惜，最後事情也沒能像她期待的那樣發展，可是仍舊葬送了你的一聲，我就問你一句，你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