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不知道是第幾次在侯大人家吃飯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但是他的臉皮在這裏,從來就沒有半點害羞過。而且這次是帶著妹妹來給府尹治病,這頓飯吃的自然是理直氣壯。再者侯大人有意招自己為女婿,雖然紫瀟有些誤會了什麼,但是她對自己的情誼卻是真真的,就要成侯大人的女婿了,還客氣什麼呢。看著欣瑤同樣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齊羽的嘴不住地抽了下,難道我齊家人生來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麼。
紫瀟和姐姐被夫人從房內叫了出來,發生了昨天的事,她見到齊羽仍然有些不自然,緊緊抓住姐姐的手,待看到齊羽身旁還坐著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同樣美貌的女子,眼神瞬間變得警惕。
欣瑤見到這傾國傾城的兩姐妹覺得有些眼熟,卻記不起何時見過他們,待她看到紫瀟的眼神就全明白了,這不就是那天前來齊府找二哥的兩位“公子”麼。
侯夫人笑著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將剛才欣瑤為侯大人治病的事情說了一遍,紫瀟知道這是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眼神溫和了些,待聽說她還是齊羽的妹妹,頓時喜笑顏開,趕緊走上前拉住了欣瑤的手:“這位姐姐,真是謝謝你了。”
姐姐?齊羽看了看自己身旁這三位女子,欣瑤十九歲,紫瀟和紫凝應該也差不多,你們幾個誰大誰小還真是說不好。
欣瑤看著自己的準嫂子,溫柔笑道:“紫瀟小姐不必客氣,我是跟著二哥來的。”紫瀟聞言,偷偷看了齊羽一眼,臉頰一直紅到耳根。
紫凝聽聞叔叔有救了,心裏也是欣喜不已,相信父親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
齊羽見紫瀟拉著妹妹高興的說著什麼,微微一笑,他轉向在一旁佇立的女子,輕聲問道:“紫凝,聽說你就要回家了,是麼?”
紫凝眼神黯然了下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紫凝小姐的家在哪裏呢?”齊羽問道。
紫凝用畫眉小筆在隨身攜帶的便簽上寫道:“紫凝的家在城西。”
城西?齊羽想了想微笑道:“隻是不知,紫凝小姐,歡不歡迎我呢?”
齊公子要去我家?紫凝心裏高興,在紙上寫道:“歡迎之至。”
去紫凝家當然隻能是個玩笑話,他隻是要去城西辦事而已,齊羽道:“過兩天我有事情去城西,正好可以送紫凝小姐一程。”
紫凝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寫道:“那就麻煩齊公子了。”
“應該的,不麻煩。”齊羽嘿嘿道。
眾人說話間,菜已經上的差不多了,侯夫人扶著府尹大人艱難的行了過來,齊羽想要站起身來,卻被侯大人揮揮手製止了:“齊師爺也不是外人,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紫瀟聽著父親說話,心裏歡喜,臉頰也再次紅了起來。
待眾人坐定,侯大人舉杯道:“齊師爺,自你來到我府衙,算來算去也破了不少案,為我金陵做了不少事,又要操心我的病情,老夫實在是過意不去,這一杯酒老夫敬你。”
“大人說這話就見外了。”齊羽也舉起酒杯道:“大人一心一意為百姓做事,齊羽隻是盡了微薄之力,大人的病也是積勞成疾,齊羽自當為大人分憂。”
侯大人悲愴道:“為了金陵百姓,老夫即使粉身碎骨又有何難,這些自是老夫分內之事,不提也罷,倒是齊師爺,‘百裏香大戰雲才子,衙門裏怒鬥老神仙’早已為金陵說書人廣為傳唱了。”
齊羽正色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真正應該好好宣傳的應該是侯大人您不顧身體,為民請命才是。”
“齊師爺,請——”
“侯大人,請——”
侯大人頷首,齊羽點頭,兩人共同飲下杯中的烈酒,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旁邊一老三少四位女子聽見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吹捧,暗道無恥,隻是見他們二人的笑聲久久不能停止,竟似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還真是無恥到一起去了。
侯大人卻是越來越覺得這齊師爺有想法,不做作,頗對了脾胃,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哥強多了,也難怪當年那他父親那麼受歡迎。
花花轎子人人抬,齊羽自是知曉這個道理,說什麼並不重要,酒隻是一個媒介,道理也不在這酒桌上,誰是什麼樣的人,酒桌下麵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了。
紫瀟和紫凝兩姐妹也站了起來。端起酒杯道:“爹爹,紫瀟和姐姐祝您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