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離開。
最近青瑾晚上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心裏老想著事情、想想她到這裏已經不知不覺的有半年多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本來還想著等身上的傷好了以後進山去看看,找找自己最初醒來的地方;去看看有沒有關於她穿越的線鎖以及怎麼回去路。可是她年前乘著養傷那段時候倒是偷偷背著羅嬸進去看過,想當初她可是一路朝南走才來到羅家村的。當時她試著朝反方向走去找過,但是明顯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她再次進山去查看的時候,好像這山和她出來時不一樣了,當然她曾經是一個戰士,是個無神論者;在沒有發生這件事之前她可以堅定的告訴別人“她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這樣的話;可是現在這麼離奇的事情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以後她再想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覺得自己底氣不足了。
當然,後山是一個植被茂盛的森林,也有可能當初的痕跡已經被大自然掩蓋了。總之,她就是再也找不到當初她醒來的地方了。她現在有些迷茫,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溜走,自己還沒有找到回家的路,甚至到現在自己連是怎麼來這裏的都沒有弄明白,這讓一向目標明確的她心裏有莫明的沮喪,不安。
雖然羅嬸一家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外人看,但是在這裏她找不到歸屬感,自己就好像那無根的浮萍,要漂向哪裏不是她自己可以知道的。對於自己的未來她看不見方向,她恨這種不能抓住,不能掌控的感覺。
而且這種感覺隨著長春成親後越來越明顯,看著小兩口每天甜甜蜜蜜的為自己的小家忙碌著,她也越發思念自己現代人的家人,朋友。甚至是以前不喜歡和厭惡的一切,現在在她想來都是如此美好。前段時間倒還好,羅家連著辦了兩場喜事,她每天幫忙讓自己忙碌起來便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這些,但現在一切都歸於平靜的時候她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看來,是時候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以及未來要走的路了!!
羅家人最近也隱隱察覺了青瑾的反常。雖然以前她話也不是多,但最近明顯感覺她變得沉默了起來,還常常看見她走神、發呆。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問她吧,她又說沒事。
大梅從屋裏出來再次看見青瑾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盯著放在牆角的水缸起碼有一刻鍾了,動都沒有動一下、雙眼也沒有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嫁到這個家裏也有些時日了,這家裏的人上到婆婆,下到兩個小叔都不曾為難過她,大家相處的很好。剛來的時候她發現穆小叔雖然是婆婆娘家的侄子,但婆婆,自己丈夫和長夏小叔都對穆小叔特別好,還隱隱有些敬畏他的。甚至有些時候穆小叔說的話家裏人都會照辦,當然她也覺得穆小叔說的那些都很有道理。介於這個發現,她剛開始對這個小叔子還有些害怕的,怕一不小心惹了他不高興在婆家難過。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發現,這個小叔子雖然話不多,但很體貼人,有時候比自己丈夫還體貼自己。
比如穆小叔每天都會到廚房幫自己和婆婆的忙,雖然婆婆每天都說不讓他進廚房幫忙;但他還是有空的時候就過來幫忙。像自己的丈夫長春和小叔長夏就很少進廚房,當然她自己的思想裏男人也是不該進廚房的。
還有前幾天她小日子來了,人不舒服,他看見自己在井邊提水,便主動過來詢問,還幫了自己的幫。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過了一會兒她丈夫長春居然給自己端了一碗紅糖水來。讓她小小的感動了一把,後來才知道是穆小叔讓他弄的。哎,以後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福氣嫁給穆小叔這麼個細心體貼的人。大梅在心裏感歎。
大梅看見青瑾又在發呆,便去雜物房找到自己的丈夫長春,長春正在雜物房裏修理家裏的一些壞掉的農具。長春看到大梅進來,抬眼看了她一下“你怎麼過來了。”
“我把家裏都收拾好了,沒事做了。剛才在院子裏又看見穆小叔在那盯著院裏水缸發呆呢。”大梅告訴長春。“你說穆小叔在想什麼呢,最近每天這樣一坐就是大半天,動都不動一下。”大梅佩服。
長春放下手裏的農具,走到窗邊,果然看見青瑾像大梅說的那樣,坐在院子裏發呆呢。“算了,你別管了。穆兄弟是個有想法的人,他要是不想說,咱也問不出來什麼,等他想說的時候我們不就知道了。”長春重新坐下來,繼續擺弄他的農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