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的餐廳裏，孟醒吃著晚飯，楚千秋在一旁看著路給他的照片，路則坐在對麵喝著杯子的紅酒，看著門口那位穿著製服的美女。
“你說那個老霍已經瘋了？”楚千秋問道。
“對啊。”路喝著酒說道，舍不得地收回眼神看著楚千秋的臉，那個表情簡直就是，你丫不會又拿這句話搪塞我的？
路很無辜地說道“老大是真的，我確認了好多次，他的記憶很混亂，有擺地攤挨凍的，還有吃喝嫖賭的，根本沒有個順序，還有被東瀛女鬼追的，亂七八糟全都混在一起了。你不會說他真是被女鬼搞死的吧？”
“搞不好真是。”楚千秋說著把手裏的照片遞給了孟醒，孟醒放下叉子接過，看了看“你是讓我看裸男嗎？”照片上應該是驗屍時留下的，是後背的照片，上麵有一些於痕。像是屍斑什麼的。
楚千秋指了指老霍的肩膀那裏“你看著。”
孟醒拿近點看了看，老霍的屍體上，兩側的肩膀上各有一處明顯的於痕，不過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的是，這兩處的瘀傷都是黑色的，仔細看著，會覺得有些像是五指印。“這是鬼搭肩？”孟醒問道。
“我也覺得是。”
“鬼搭肩是什麼？他真被鬼纏？”路問道。
“不是被鬼纏，是被鬼上身了，如果一個人身上有鬼搭肩的痕跡，證明他是鬼認定的獵物，如果鬼附身沒有成功的話，這個印記就消失了，看這個樣子，其實在發現這具屍體的時候老霍就可能已經死了，現在死的應該是那個複生的鬼。”
“什麼跟什麼啊？”路不理解地看著楚千秋，又把頭轉向了對麵的美女。
楚千秋懶著理他，看向孟醒。孟醒擺弄著餐刀，說道“你的意思是，他的陽壽已經耗盡了，鬼市的賣家過來要報酬了。”
“對。”
“那路看到的什麼女鬼是不是就是過來索命的？”
“這誰知道，也許就是自己幻想的吧……”
孟醒撇撇嘴，看著手裏的餐刀，腦子裏猛地冒出了那個法陣和上麵那些黑色的沙子。一些東西漸漸拚湊在了一起，他敲了敲路的盤子，看著路問道“你為什麼說那是東瀛女鬼？”
“皮頭散發的啊，還有那個姿勢，簡直就是和貞子從電視裏爬出來差不多嘛，比貞子還貞子，他會不會是貞子迷啊？”
“貞子迷難道是榛子嗎？”孟醒白了他一眼道“那個女鬼有什麼特殊的標記沒？”
“你以為是地標嗎？”路回了孟醒一記衛生眼，然後仔細回想著“如果有的話，我隻能說那個景象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我也說不清楚，我總覺得那個鬼是笑著的……而且，她的頭上好像發著紅色的光，很強烈……”
“是陳道語。”孟醒說道。
“我去，鬼你也認得出來？”
“這麼肯定？”楚千秋問道。
“從現在看來，是她的幾率不是最大的嗎？她殺了那個老霍，然後從他的身上找到了那些粉末，進去了鬼市。那就是說那些粉末就隻有陳道語有了？”孟醒說著顯然有些著急。
楚千秋隻是搖了搖頭，指著桌子上的照片，問路“知道這些傷知道是怎麼弄的嗎？”
“我簡單看過屍檢報告，死因說是心髒衰竭，不過初步判定這些傷是長期虐待所致，說是至少在近半年內，這個人應該一直在遭受著虐待，不是還有其他照片嗎，有手腳那裏的，有很深的傷痕，像是被鎖著造成的。”
楚千秋把那些手部的照片翻找了出來，仔細看了看，“屍體還在警局嗎？”
“在啊。也沒人認領。”
“我知道了，你先回D市吧。”
“啊？老大為什麼啊？”同樣冒出問號的還有孟醒。楚千秋把照片收拾了一下，聳聳肩“你該辦的都辦了，怎麼你那麼想留下啊？”
“確定沒有別的工作了？”
“記得回去好好整理稿件啊。”
“這個沒問題。”路趕緊說道，拿起包，什麼都沒說，直接就衝了出去。
“喂，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孟醒說著趕緊拿起那些照片，看起來，想著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線索。
“不是發現，隻是有了一個想法。你還記得劉學強被人打的那件事嗎？”
“記得啊。不是跑了嗎？”
“我一直覺得是那幾家古董商人四處老霍找到了老楊那裏，不過現在我覺得也許是我的理解錯了，還記得劉學強是這麼說的‘霍老板’在哪裏？我猜想，他們確實是來找霍老板的，也的確是來向老楊找的，不過他們可能是老霍的手下，他們找老楊是因為老板失蹤了，而最近有人接著他們老板的名義四下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