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找?是不是很遠?”
“我會找到的。”女孩笑著說道,滿懷信心。
“那……你……還會回來嗎?我以後去找你也行啊?”說著男孩湊到了女孩身邊“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我以後找你去”
女孩笑著,輕輕低下頭“我叫蘇倩雲。你呢?”
“洛生。”
那是1963年的冬天,在巴溝村遠處的一個山上,一片白色的世界中,兩個人的約定。
雪一直下著,下著,對於童鄒衍來說,這樣的大的雪隻有小時候才見到過,他站在窗前,一根根地抽著煙,看著外麵的街道一點點變成了白色,天開始變亮了。滿屋子的煙味,一夜未睡讓他的臉色看著有些憔悴,但是他覺得他的大腦卻無比的清醒,也許是尼古丁的作用,他甚至有些興奮,迫切地想見到那個人,迫切地想見識一切。
太陽越升越高,童鄒衍卻沒有動地方,他看著窗子外麵的路上,人漸漸多了起來,直到一個人的身影出現了,那是個40多歲的人,穿著最普通的皮夾克,頭發又點禿頂了,極其普通的人,如果是往常,童鄒衍甚至不會多看一眼,但是他現在卻緊緊盯著,甚至覺得那個人正透著窗子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盡管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抬頭。
童鄒衍熄了煙,揉了揉臉,出了書房,他走到了客廳的時候,門鈴恰好響了,整個屋子裏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傭人都被支走了,童鄒衍深吸一口氣,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林先生,您來了。”
“我想你應該想清楚了。”
童鄒衍笑了笑,“是啊,想好了。”說著讓開身子,把那位林先生請進了屋子。
“林先生您上次說的那個寶物?”
林先生隻是笑了笑,保持著一個修道者的神秘,從夾克的兜裏拿出了一塊巴掌大的墨色石頭,童鄒衍看著有些錯愕“這……”
“三生石。”林先生說著,露出些高深莫測的表情“三界初創,天帝立一石於冥界三途河旁,記三界眾生三生過往,故名三生石。這三界眾生累世的恩恩怨怨都在這石頭上。令公子的往世的恩怨也在這上麵,要救他,隻有了卻了這個恩怨。”他拿著石頭老神哉哉地說著,然後又道“不過,這人世間的恩怨始終是沒有盡頭的。他這一生還有別的恩怨,纏著他一輩子。”
“那是不是真的可以渡過這一劫?”
林先生隻是看著三生石“它從不會讓人失望。”
童鄒衍看著他,又看了看那個石頭,一瞬間似乎看到那個石頭上泛著的黑色光芒,那一刻他仿佛被吸了魂魄。“那我需要做什麼嗎?”
“該做的時候,你自然知道。”
1990年的冬天,是童鄒衍一生最難熬的冬天,卻也是最快樂的冬天。
孟三驚看著窗外,院子裏的樹上光禿禿的枝椏堆著些雪,屋子被爐火烘的暖洋洋的,她回身看著躺在床上的謝洪澤,昨晚的事情實在有些突然,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攻擊她的人究竟是做什麼的,不過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可顧及的,這個陽間沒什麼可以值得她顧及的,想著她看了看手裏拿著的那道符紙,是昨晚自己奪過來的,上麵奇怪的畫法讓她有些厭煩,孟三驚揚了揚手,那道符咒燃燒了起來。隱隱約約似乎有些哭泣的聲音。
孟三驚並沒有在意,因為床上的人醒了。孟三驚都到了床邊看著謝洪澤“好點了嗎?”
謝洪澤看著孟三驚,又看了看周圍“我……怎麼……”
“你昨晚喝多了,半路摔倒了,我隻能把你帶回來了。”說著孟三驚仔細看著謝洪澤,還好三生石的氣息不是很重。
謝洪澤在孟三驚那裏吃了頓早飯,然後就離開了,孟三驚把他送到了巷子口那裏。謝洪澤看著她“我……”
“我改名字了。”
“啊?”
“孟三驚,以後是這個名字,不再是孟子茜了。”
“為什麼?”
“我喜歡啊,孟三驚會是獨一無二的。”然後她緊緊地看著寫謝洪澤“結束之後,我會離開這裏,家裏有安排。”說著孟三驚不再多說,轉身離開,留下了謝洪澤一個人站在那裏,也留下了那一句沒有來得及說出的話。
孟三驚走在雪地裏,想著謝洪澤倒下的樣子,“我不能給你添麻煩啊,跟著我,你怎麼可能一生平安。”
漫天的大雪裝飾著人間,點綴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