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很討厭童洛和我有什麼關係嗎?現在不是正好。”
說著高曉麗就走了,路過護士站的時候,她還想到,不知道這兩個護士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來鬧事的小三,已經被正室感化了心靈,準備離開,而且,很應景地,很不爭氣地哭了起來,今天一共哭了兩次,第一次是在秦思雲創造的世界裏,為了引秦思雲上鉤,她哭了,現在倒好,真的是真正地哭了。
高曉麗走到了下了樓梯,蹲在角落裏,捂著臉,她現在真的是很佩服自己,居然還可以想到,這個高度,大家都在坐電梯,路過這裏的人很少,不會太丟臉,而且,在醫院哭也沒什麼吧,就這樣想著,高曉麗終於把臉埋在了腿裏嚎啕大哭。
她那樣的相信,那樣的想保護,甚至想著那樣幹淨的人根本不應該和自己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不過大頭來,那些不過是童洛給自己、給大家創造的一個假象,而自己心甘情願地相信著,連那一絲馬腳都懶著理會。從童洛帶著自己去了老宅開始,他的計劃就開始了。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那次楚千秋帶著他從亡靈樹那裏出來的時候,自己當時開著車去接楚千秋,結果意外碰到了那個案子的當事人,就是童洛,也許那家夥就是在那次碰麵的時候,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特殊,才會來黑白靈異事務所的吧。
想到這,高曉麗卻猛地一抬頭,用手把眼淚摸了摸,上麵混著粉底,她沒有理會,想著童洛來到了黑白靈異事務所的理由,接近自己有很多方法,絕不隻這一種,他來事務所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他一定和秦思雲有關係,要不秦思雲不會答應放了他,他的前世和秦思雲認識,那麼他和姑蘇洛家也一定有關係的。
蘇倩雲想著,站起了身,狠狠地擦幹了臉上的淚,臉頰上的彼岸花的疤痕清晰了起開,她摸了摸,然後用手捂住,匆忙下了樓,一邊拿起電話,給楚千秋撥了過去。
孟醒躺在床上沒有多久就睡著了,睡得很沉,景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打開門看了一眼,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沒問題吧?”苗姑問道。
“她還騙不過我。”景東說道,“以後就這樣就行,過兩天她就應該準備離開了。”
“可是,我總是有點不放心,畢竟冥界已經連派了兩位‘大人’了。”
“可是上次那位我們並不知道,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也是她擅自來的。總是,先這樣做著吧,別鬧出什麼大事來,現在不比過去,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再做什麼了。”
孟醒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一場夢境又悄悄來臨。她站在河邊,就是楚千秋帶她去過的那條河,不過河水要深的多,似乎也清澈的多,岸邊的花草也很多,是在一個夜晚裏,大大的月亮就映在了河水裏,隨著波紋的蕩漾一晃一晃的。一個人站在河邊,衣角似乎都被河水打濕了,但他絲毫沒有察覺,依舊那麼站著,白色的儒衫似乎在夜色裏顯得分外紮眼。而他的眼睛一直看著遠處的某一點,孟醒順著那視線望過去,一片漆黑。
孟醒有些納悶,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就在一場夢境之中,但是她還是沒有想到今天的這場夢竟然會如此的安靜,這時,她聽見那個男人,說道“水潺潺,月姣姣,這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孟醒一愣,看著他,想著他這句話“水潺潺,月姣姣”很熟悉,自己不就久前剛剛在那本老殘雲遊手劄上看過,上麵寫著“水潺潺,月姣姣,私以為是處山野僻靜之所。”和這個人說的,不就是一個意思嗎?
“族長。”遠處跑來了一個人站在了那個男人身後,低著頭,喊了一聲。孟醒打量著那個人,模樣看不清楚,隻不過他手裏捧著一個大大的青色罐子,看起來和骨灰壇差不多。上麵貼著些符咒。
“怎麼?”男人問道。
“這個要如何處理。”
那個人聽見轉過身,看了一會,道“先小心放在我的房間裏,等安頓了下來再說吧。”
“是。”說著那個人就抱著罐子跑遠了。
白衣的男子繼續看著遠處,“但願成雅今日所作,沒有辜負先祖的期望。”孟醒聽著,暗自記下了這個名字。然後看了看遠處,這時候,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之所以認為這是楚千秋帶她來的那條河,是因為在這個村子裏做的夢,都是和這個村子有些關係的,不過河上並沒有那座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