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寒門的思想很多時候不如豪門,那點錢放豪門還不如九牛一毛,他爸媽想法確實偏執。”葉然淡淡的說。
“嗯,吃飯吧,吃完躺一會兒,頭疼。”唐棠說著,按了按太陽穴。
“昨晚沒睡好?還是壓根沒睡?為了這樣一家人不值得,想讓他們後悔,前提你得活得漂亮,別犯傻,好好照顧自己。”
“好,我等等董炎,看他會不會聯係我。”
“嗯。看看再說。”
姐妹倆舒心的吃完飯,唐棠又坐了一小會兒,說回家睡覺,在她這兒不合適。
葉然沒拒絕,因為顧冷琛那人有點小潔癖,平常連他們臥室都不喜歡讓別人進,這還是看在她腳腕受傷,走不了路的情況下格外開恩。
如果再讓外人睡他們的床,他暴走的可能性太大了,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葉然說著有空過來玩,目送走了唐棠。
臥室恢複寧靜,她說了一上午的話,也有些累,動動身子,緩緩躺了下去。
北風肆虐,唐棠從顧家別墅出來以後,直走到水岸豪庭別墅區外,才攔到了出租車。
心情不太好,她自己的車子懶得開。
“師傅,麻煩你送我去山上。”
她報了地址。
“好的。”
司機轉動方向盤,車子穩穩開了出去。
通往山間的路有些遠,唐棠靠著椅背,閉著眼睛休息。
司機是個五十多歲很麵善的大叔,見這麼冷的天一個小姑娘自己往山上跑,怕她出意外。
便張口問:“小姑娘,你去山上做什麼?冬天連根草都沒有,去看冬夏常青樹嗎?”
唐棠聞言,緩緩睜開眼睛,望著車窗外蕭瑟的天際,說:“不是,去吹吹風,俯瞰下這個星海市。”
“你這小姑娘,有些事多和家人朋友聊天,可別想不開,生命不易啊。”
原來司機是怕她跳崖自盡,想象力真豐富,唐棠笑笑,“不會,我站一會兒就回來。”
“哦,那行。”
司機說完,唐棠沒再接話,看窗外從高樓大廈變成山坡樹林,車子也停了下來。
“小姑娘,要不我在這裏等等你,要不你還得攔車回市裏。”司機仍然擔心。
唐棠彎唇,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不用了,謝謝您。”
挎著包,從台階處緩緩往上爬。
整個台階是半坡型,等爬到頂,唐棠體力不支得氣喘籲籲。
“真是老了。”她自嘲,唇角的笑容凝固,再到後麵越來越僵硬。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高樓大廈,她站的地方是星海市最高點,整個城市被納入眼底。
山風挺大的,吹的她發絲飛揚,冷空氣直鑽袖口,她裹了裹大衣,仍然不變的姿勢俯視著。
風冷,她的心更冷。
以前董炎在醫院,她每天什麼都不能做,必須專心致誌陪他治病,時間過得也挺快。
可如今哪兒都不需要她,她徹底放空輕鬆下來,才感知到度日如年的滋味。
董炎啊董炎,你在哪?
“嗚嗚嗚…。”包中手機震動,聲音很大。
唐棠凍的吸了吸鼻子,手指頭冰涼,拉開拉鏈,掏出手機。
是一個陌生號碼,而是不是星海的,是隔壁市的。
她皺眉,想著可能打錯了,不接了。
任由手機鈴聲從頭響到尾,再到終於靜止。
可她沒想到,給她打電話的人似乎和她糾纏上了,她不接,他便沒完沒了的打不停。
“喂,誰呀?”抵不過糾纏,她接聽。
“你猜猜。”
熟悉的嗓音,聽的唐棠心猛地一顫,眼淚瞬間溢滿眼眶。
“你在哪?還回來嗎?”她哆嗦著問。
“想回,可你不擔心我變成你的拖累嗎?你父母並不想我們在一起,我也怕…,給你造成負擔。”
來電話的正是唐棠日思夜想的董炎,他聲音和在星海時候一樣,字裏行間帶著幾分明顯的虛弱。
唐棠垂眸,她壓力同樣大,但在壓力和董炎之間,她寧願守著董炎。
那麼艱難的時期兩個人都熬出來了,現在董炎正在肢體康複階段,她相信以他的毅力,重新活蹦亂跳不是問題。
“董炎,你考慮清楚,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三天之內,假如你沒有出現在我麵前,那以後我們就徹底無關,你的人生我不再幹涉,我的,與你同樣沒關係。”
唐棠忍著心軟說完,不給董炎說話的機會,一把掛斷了通話。
董炎淺淺的呼吸聲縈繞在她耳際,唐棠承認她喜歡董炎是因為他的身份,那份正義感。
他身負重傷,她無數次在眾人的勸說下想過分手,可那些終究是想想,她不舍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