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博文拿了塊麵包,裝作聽不見,咬了一口,起身走了。
崔若蘭氣的咬牙,“一個個的都這麼不聽話,我在家裏還有沒有地位?”
顧冷琛沒吭聲,端著牛奶,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沒有了?我看也是,你們長大了,翅膀也硬了,這個媽沒用了。”崔若蘭假裝發愁,哀歎到。
“媽,大清早吃個飯,您以後能不能別在餐桌上提這些,小雅緣分沒到,你光催她,萬一她哪天聽膩了你的嘮叨,搬出去一個人住,到時候後悔的還是你。”
顧冷琛放下牛奶,也跟著離開了餐廳。
“還成了我的錯,搬出去正合適,眼不見心不煩。”
“一家子人,都惹眾怒了,好自為之吧,我個老太婆可不參與你們這麼多,我去房間鍛煉去。”
顧賀搖搖頭,神情無奈。
剛剛還熱熱鬧鬧的餐廳,轉眼間,隻剩下崔若蘭一人,她環視四周,重重歎了口氣。
她也不想,可她不催,又能怎麼辦?
放任顧雅隨便,一直當老姑娘,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是他們做父母的不想叫顧雅分心,想讓她專心管理家族企業才這樣的。
見大家都不高興,她失落的閉上了嘴,麵前美味的食物沒心情再動一口,扔了筷子,她跟著回了房間。
同一時間不同地點。
在另外一處居民小區內,這個臥室開著窗子,清涼的風毫無阻攔的襲來。
大床旁邊,女孩拖著吸塵器,很用心的打掃著房間,潔白的床單鋪的整整齊齊。
吸塵器“嗚嗚”叫著,床頭的手機還播放著音樂,一副和諧景象。
女孩身子纖細而高,良好的體型即使套了件寬大的圍裙,也不顯市井,反而多了抹小清新的意味。
“呼…。”轉著圈吸完整個地板,女孩長長籲了口氣。
好累啊,從六點起床忙活到八點多,她還有一堆衣服放在洗衣機裏沒來得及洗。
隨意抬手擦擦額角的汗珠,外麵寒風刺骨,她卻出了滿身虛汗。
清理完客廳,拎著垃圾出去扔,又返回洗手間折騰洗衣機裏麵的髒衣服。
樓下,一輛商務輛車從這棟樓的正門前停止。
好大一會兒,從上麵緩緩下來一個男人,身姿矯健,麵龐英俊,氣宇軒昂。
美中不足的唯有渾身上下隱隱透著一股病態,臉色略微比普通人蒼白了些。
男人抬頭,打量著整棟大樓,一共十多層,淺灰色的裝潢,不是很豪華。
已經打定主意,沒什麼好怕的,努力向前走,自己的人生和幸福全靠自己把握。
男人站在原地給自己鼓勁,想了想,邁開步子直直朝著電梯而上。
他隱約記得她的家在八樓,沒來過幾次,因為他條件不允許,時間不充足。
“叮…!”電梯開了門,
男人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闊步往其中一扇門前而去。
檀色的木門,淺淺倒映出他的光影,舉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
洗手間正手忙腳亂翻騰媳婦的女孩,怕自己是幻聽,關閉洗衣機伸長脖子靜靜等了一會兒。
“叮咚。”又一聲門鈴。
女孩才扔下衣服跑過去開門,不知道是誰,但她想也沒想的打開了房門。
四目相對,女孩愣住。
男人見到眼前這張朝思暮想,甚至昨晚做夢還夢見的容顏,心底酸澀不堪。
“唐棠。”男人輕輕張了張唇。
“你…,好點了?自己能找上門。”
唐棠有點詫異,要知道他幾天前,四肢還處於勉強能活動的狀態。
“為了見你,拚命撐著唄,不打算讓我進門歇歇嗎?我這腿可酸了。”
男人堅強的笑容,看得唐棠心軟,眼眶紅紅的上前攙扶住他手臂,“進來。”
空氣中彌漫著那股他熟悉的清淡花香,這瞬間,男人有種這裏就是家的感覺,好溫馨。
“冷不冷?我先去關窗子,你坐。”
“嗯。”
房間一點暖意都沒,唐棠懊惱,早知道他要來,她不會開那麼久窗戶,灌進來那麼多涼氣。
“你在做家務?這麼賢惠。”男人邊倚著柔軟的沙發坐下,邊打趣到。
唐棠拽拽圍裙,光潔的臉蛋上閃過一絲紅暈,反駁道:“什麼話,我哪有不賢惠過?”
“沒有,你是好女孩,照顧我那麼久,這份情,一輩子我都會記得。”
“不用記一輩子,你知道我的好就行了。”
“嗯,記得。”
來人正是昨天唐棠給打電話威脅三天之內必須見到人的董炎。
心上人生了氣,他差點跟家裏鬧翻,昨天晚上用不吃飯不吃藥鬧騰,他父母受不住心疼,才放他重新回到星海,來見唐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