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北接過一旁高威遞過來的口罩和手套,戴好之後便走到屍體身邊。
林安白就等在後麵的位置,他主要是記錄學習,這滲人的事情他有些接受不了,所以現在還沒到可以靠近死屍的程度,尤其是被肢解過的。
他工作的時候,目光銳利倨傲,周遭的人一個話音都不漏,周圍除了新開閘流動的水聲其餘什麼聲音都沒有。
“女性,二十五歲,身高一六五,體型偏瘦,死前服食過劇毒,此處應該就是拋屍的第一地點,纖維袋子上掛有石頭,很明顯,犯案人是想把屍體從這片河裏沉下去。”薄晏北的聲音淡漠,他似乎是看完了,起身脫掉手套。
“能確定死者的身份麼?”高威一籌莫展。
薄晏北低眸整理袖口,目光一片寒光
“死亡日期五天前,去確定一下這個時間段本市有沒有失蹤的人口。”從幹涸的河中被發現的纖維袋子正是江城一家出名服裝廠整理服裝的大纖維袋子,所以薄晏北初步估計,案發地點應該就在本市。
高威點頭,林安白則記錄著各樣的信息。
薄晏北轉頭,便看見林安白在認真的記,他的眼神鋒銳,冷聲的開口:“記再多也不如實戰。”
林安白手指一頓,他抬頭一笑,隨即收起筆記本。
“下次,下次。”他現在還沒做好準備。
薄晏北轉過頭,而後摘下口罩,扔在一邊事先準備好回收這些的垃圾袋裏,邁開步子返回車裏,留下高威一行人整理餘下的事情。
他隻負責給一些準確的信息,走訪取證還是要警察去做的。
車子往回行駛的路上,薄晏北在後座閉目養神中,此刻林安白是不敢說話的,剛走完現場,總要有些時間分析。
簡潔的手機鈴聲,在空間中突兀的響起,薄晏北倏地張開眸子,看向就放在一旁的手機,他眼神看在閃動的屏幕上良久。
林安白望了一眼後視鏡,便看見他眼神淡漠的看著手機,也不接。
林安白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眼神正視路況,安心的開車。
冗長的響動,仿佛耗盡了餘下的通話壽命,薄晏北收回目光,滑動接聽,修長的手指把手機放在耳側。
“喂。”清冷的聲音,林安白縮了一下,因為知道這樣,所以他很少給薄晏北打電話,有點發怵。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男人隻回應了兩個嗯字,便結束了通話。
“女人?”林安白抿唇開口,有些好奇。
“蘇家。”薄晏北給了兩個字,就等於給了林安白一個悶棍,不過林安白還是聽懂了,這不是回答他的上個問題,而是簡潔明了的給了他地址,讓他開車過去,跟了薄晏北這麼久,他都懂。
車子一路狂奔,車內偶爾聽得見郵件提示音,但是後座的男人都未理會,車內的氣氛不知怎麼的陡然冷了一個度。
蘇家坐落在江城的秋安路,是一個顯赫的家族,家世富饒,世代為官。
除了江城薄家,最有名的便是秋安蘇家了。
林安白把車停在蘇家外院的停車場,兩人一起下了車。
門口早就有人在迎接了,是蘇家的管家李彥。
“薄先生,林先生,裏麵請。”李彥身子退後一步,帶著兩人進了屋,今天的蘇家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在門口換下鞋,兩人進了客廳,蘇向南也聽見動靜從樓上趕了下來,看見薄晏北是一臉的笑意。
“晏北,安白,過來坐。”
薄晏北點頭,隨著蘇向南的落座,他和林安白坐在了蘇向南的對麵。
“最近在忙什麼?”蘇向南一臉慈和的笑意看向薄晏北。
“手上有幾個重要的案子在處理。”
蘇向南聽到後點了點頭,“晏北,明天是老爺子忌日,今天晚上如果你不忙的話你能不能留下來?”
蘇家懷念已故的長輩,是在忌日前一晚便集體到祠堂守夜,老爺子大兒子三兒子現在都在國外,來電說回不來了,有些冷清。
蘇向南想來想去就想到了薄晏北,隻不過平時他很忙,不一定有時間來。
出乎意料的,薄晏北沒考慮便答應了,這讓蘇向南安心了不少。
“安白,你也留下。”林安白遲疑了一下,還沒回答,隻聽見蘇向南說。
“小李,去準備兩間客房。”他的心情大好,吩咐著李彥。
林安白坐在那裏,遲遲沒看到蘇念下來的身影,難不成這丫頭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