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說的這是何話,滄月乃我方家人,此事自然與她無關。”方盛眼皮一挑,淡笑道,一副和事老的模樣,但他說的話卻是一語雙關。
明擺著是在警告方頂鷹,此事過後,那方滄月也當是方天之妾,自然是方家人,如此便不會追究她的問題,可董傑等人卻必須追究。
“方盛,你莫要欺人太甚!”方頂鷹猛地一拍座椅的扶手,胸口起伏,本就脾氣火爆的他,哪能忍得住這等窩囊之氣。
“大長老,當著眾多小輩的麵,沒必要如此吧?”左側的白衣老者陰陽怪氣地道,語氣有些陰沉。
“你給老子閉嘴!”方頂鷹根本不鳥白衣老者,出口就是一頓亂罵,“你這坨老鳥,要死不死,就他媽知道為虎作倀,看看這方家都被你們弄成什麼樣了,簡直烏煙瘴氣,規矩全無,這與山匪何異?!”
方頂鷹這一通亂罵,無疑是在指桑罵槐,將所有支持方盛一脈之人都囊括了,令得在場很多人立刻麵露憤怒,就連方盛的臉也瞬間陰沉下來。
“方頂鷹!”白衣老者猛地站起身,氣的渾身發抖,他身下的椅子直接被震得粉碎,木屑亂飛,可見其內心當真很憤怒。
“大長老,你是否有些過了?”方盛陰沉著臉,語氣略顯不快。
“過了?”方頂鷹站起身,抬手一指在場諸人,嘴角一勾,不屑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該死,家族昔日的名聲早被你們敗壞完了,你等不就是想逼老夫退下這大長老之位麼,既然你們想撕破臉皮,今日撕破又如何,老夫今日哪怕是死,也要保下此子。”
可以說,在場的諸多長老與執事,乃至年輕一輩之人,根本沒有方頂鷹這一脈族人存在,他這一脈,如今就隻剩他還坐著大長老位,其餘人皆被方盛找到各種理由給下掉。
以他的火爆性格,能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早已是極限,今日索性借此事撕破臉皮,有些東西該到清算之時,一味忍讓不是辦法。
“既然大長老要撕破臉皮,本家主也在此放下話,今日誰也別想救走此子,哪怕是你方頂鷹也不行。”方盛一臉詭笑,在場諸人也冷笑地看著方頂鷹。
“老夫今日必救此子,我倒要看看,誰敢阻攔!”方頂鷹霍地從椅子上起身,身影閃爍間出現在董傑身旁,抬起右掌猛地扇出,直接將那架著董傑的兩名修士扇飛出去,口噴鮮血,瞬即就昏死過去。
不動手還好,可他這一動手,當真沒了回旋餘地!
“此子乃我方家大敵,大長老莫非要助敵不成?”白衣老者冷笑道。
“哼,不要給老夫扣什麼帽子,若一介凡人都能對方家造成威脅的話,那這方家也該徹底消亡,以免玷汙老祖宗的榮譽。”方頂鷹冷冷回應,根本不受對方的威脅。
“好、好、好!”這一次開口的是方盛,他連說三個好,右手扶著扶手,左臂放在膝蓋上,身子前傾間挑釁地看著方頂鷹,道:“大長老方頂鷹助敵,與方家族人為敵,此等自甘墮落之輩,不配做我方家大長老,從即刻起,削去方頂鷹大長老之位。”
話語間,方盛的目光從下方眾人臉上一掃而過,眸光冷厲,眯眼發問。
“在場諸位長老與執事,可有不服者?”
看似是商量的語氣,眾人聽到的卻是威脅居多!
此話落下,全都沉默無言,方頂鷹麵色淡然地四下掃過,其略顯複雜的目光落在一些昔日的老友身上,想要看看他們究竟是反對還是讚成。
最後的答案,讓方頂鷹徹底失望,那些老友觸及到他的目光後,有的甚至露出冷笑與不屑,有的則是佯裝沒有看到,隻有那麼幾人在掙紮一番之後,選擇於沉默間對方頂鷹搖頭,旋即便羞愧地低下頭。
對於搖頭的那幾人,方頂鷹不怪他們,畢竟他們也曾掙紮過,最終雖沒能開口,但他們的心裏還有他方頂鷹這個人便足矣,誰都有苦衷。
至於那些佯裝沒有看見、麵露冷笑的,方頂鷹則一瞥而過,在內心將這些人的姓名去除,不論日後怎樣,他都不會再為這些人付出什麼。
“既然都同意,那就由本家主做主,去除方頂鷹大長老一位,並將之逐出方家,族譜消去其名。”方盛冷冷道,既然已撕破臉皮,就沒了留情麵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