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身影的瞬間,陽塵心裏的擔憂和掙紮立刻消失,臉上恢複如書生般的笑容,心中的大石也落下。
“恕晚輩難以從命,此事非在下所能做主,需我家少主答應方可。”陽塵麵含微笑,書生的氣息極為濃烈,且他眼中的恐懼和忌憚也於瞬間消散,“前輩若想要這些丹藥,拿去便是,至於其他事,小生真的無法做主。”
“那……你是不答應了?”元陽老祖雙眼一眯,光芒如寒刀,刺於陽塵臉上。
元陽老祖本想威逼陽塵答應,欲借此逼出那所謂的少主,且隻要陽塵答應了,不管那少主是何身份,都不可能再反駁。
這是一種由下至上的逼迫,可元陽老祖萬萬未想到,陽塵在最後時刻竟選擇拒絕,誰也不知曉發生了什麼,竟讓後者有如此膽量反駁。
“恕小生難以從命!”陽塵再次開口,語氣顯得極為肯定,態度十分堅決,神態輕鬆,少了之前的恐懼和忌憚。
聽到陽塵的回答,眾修皆愣,下一瞬又都暗鬆口氣,滿眼傾佩的凝視陽塵!
“好、很好!”已有很多年未曾遭到拒絕了,元陽老祖怒極反笑,平時都是他拒絕別人,今日竟反了過來,其內心已然冒出怒火,“你可知曉,將丹藥交由我元陽丹藥坊賣,將會產生多少效益?”
元陽老祖陰沉著臉,盡量讓自己的怒火不爆發,想極力爭取到陽塵的同意!
“知道!”陽塵淡聲回答。
“既然知道,汝為何不答應?”元陽老祖的麵色仍舊很陰沉,既然此丹沒有煉製之法,那他就想得到此丹的出售負責權,嘴角悄然勾勒起冷笑,“莫非……汝認為我元陽丹藥坊配不上你這丹藥,沒資格賣這丹藥?”
此話完全是無理取鬧,任誰都能聽出,這是在強逼陽塵答應,若他回答是,便有蔑視元陽老祖之嫌,有看不起元陽老祖之意,真的會引來殺身之禍,至少元陽老祖是這般認為。
倘若陽塵回答不是,元陽老祖便能順杆往上爬,強逼陽塵……答應!
聞言後,陽塵閉口不言,根本沒有要回答之意,因這個問題不是他所能回答的,故不開口,靜等眼中的那道身影來回答。
陽塵可不是傻子,自然深知其中利害!
“元陽丹藥坊不僅不配,更沒資格!”決絕的話語驀然傳遍四方,這聲音回蕩在交易坊第二層內,顯得有些沙啞和幽冷。
聽到此話的瞬間,眾修本能地抬眼朝陽塵看去,但見後者神態自若,沒有絲毫開口說話的痕跡,眾人立刻便明白,說話者另有其人。
而元陽老祖在聽到此話的刹那,他根本看都不再看陽塵,直接轉身朝不遠處望去,第一時間便知曉說話者不是陽塵。
因此話的語氣和韻味,都不是陽塵所能模仿,別人或許聽不出什麼,但元陽老祖身為祭骨境強者,又怎能聽不出這語氣中的孤傲和強勢,濃烈的霸道擴散而出,如山嶽般厚重。
“是他!”當看到來人的第一眼,元陽老祖立時就認出對方的身份,他在月拍賣行不久前舉行的拍賣會上,曾見過對方。
“身懷血紅靈晶,奪得那張獸皮,又成為龍馬之主,此人竟還沒死!”瞳孔收縮,元陽老祖內心驚駭之下,立刻打消出手的念頭,甚至就連搶奪丹藥的念頭也煙消雲散,於內心暗想,“此人修為不高,卻能活到現在,其背後必有強者坐鎮,否則那些個尊者境強者,豈會放任龍馬認其為主而不管。
在拍賣會上,帝允看似針對此人,可暗中之意卻是拉攏,且月宮聖女徐緣情對此人的拉攏之意更為明顯和濃烈,竟不惜得罪帝銘騫!
此人……此人身後定有強者坐鎮,否則怎會惹得帝允和徐緣情都向其示好?
斷不可對此人出手,斷不能將此人完全得罪!”
眨眼之間,元陽老祖心裏便湧出無數念頭,更做出他認為最合理的分析和決定,他於內心深處更暗暗慶幸之前未對陽塵出手,愈發認為自己的謹慎很重要。
別看元陽老祖平時行事霸道,可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做事更是極為謹慎,有一些人絕對不能也不會去惹。
他很精明,非常精明,剛一做出決定,便又想到另一個法子,暗道:“此人應就是那所謂的少主了,可不管他身後有誰坐鎮,老祖我不出手便是了,隻與他比煉丹之術,隻比煉丹……”
第一時間,元陽老祖就將一切和蘇七聯係起來,自以為是的做出各種決定和猜測,更想好了應對之法。
“汝為何人!”心中雖有各種想法,但在表麵,元陽老祖卻未表現出絲毫不自在,他陰沉著臉,拉得似馬臉般長,極為不悅地凝望前方,冷聲喝問,佯裝不識蘇七,反正後者也未曾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