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也趕來了,看著滿地的狼藉,隻覺得一口血就往喉間湧,心裏的話脫口而出:“蘇夜你這個畜生!枉費老爺還將小姐交給你,真是瞎了眼!”
他心中悲愴,走過去拽住地上故作可憐的艾琳,恨不得將她扔出去喂狗:“你給我滾!蘇家不歡迎你!”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蘇夜會顧忌林管家而趕走艾琳的時候,他卻將艾琳扶起來,護在身後,第一次用不容違逆的語氣對林管家說:“林管家,她懷著我的孩子,請你尊重她。”
“好好好。”林管家氣得咳嗽幾聲,緩一口氣,才再次開口,“你現在是翅膀硬了,老爺養的果然都是白眼狼!一個失蹤一個出格,是我老林辜負了老爺的信任,讓你們這些狗-娘-養的雜碎毀了小姐!”他越說越激動,幾乎要背過氣去。
蘇夜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兩人之間也有深厚的感情,見他這樣,蘇夜也忍不住有些擔心:“林管家,你沒事吧?”
林管家狠狠瞪他一眼,吐出一句話:“滾!不用你假好心!”剛說完,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整個別墅頓時亂作一團……
林管家病倒了,本來說是在別墅裏調養的,他卻不肯,非要去容岩家,說是不想見到蘇夜那隻白眼狼。臨走前他坐在輪椅上緊緊抓住鬱小北的手,老淚縱橫:“小姐,博恒不才,您要自個兒保重啊。”
鬱小北含笑,安慰他:“林管家我沒事,你去容岩家好好養身體,家裏的事您就別操心了,不會有問題的。”
林管家含淚點頭。
容岩等人出了門之後才湊過來,手指摁了摁她的臉頰,鬱小北立刻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拍開他的手,瞪住他:“你輕點兒行不行?要疼死我啊!”
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容岩心裏一酸,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你記得按時擦,不然你這傷不知道要疼到什麼時候。”
她心裏感動,在S市她就這麼一個朋友,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站出來用最低調的姿態來伸出援手,吸了吸鼻子,她故作凶狠地說:“要是這藥沒用,你就等著屁股開花吧!”
容岩心裏沉重,沒有心情給她開玩笑,他正色道:“要不,你也跟我走吧,我那兒雖然比不上蘇家別墅的氣派,但是住二十個你都綽綽有餘。”
鬱小北搖頭,謝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就在這兒,沒什麼問題。”
容岩見她堅持,也不強求,隻是拍拍她的肩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別等死透了才來找我。”
鬱小北被他逗笑,點點頭,一路送他到門口,直到轎車遠到看不見了,她才歎一口氣回了屋。
這裏有她太多的回憶,她舍不得離開,她的靈魂早已深深駐紮在這片玫瑰園裏,永生永世都無法逃脫。
被艾琳扔在地上的東西已經被女仆們收好了,她走在長長的走廊上,隻覺得一種孤寂感油然而生,手指在貼著精美壁紙的牆上輕輕劃過,她一直走,走到蘇莫的房前,看著緊閉的房門,她忽然有些時空錯亂的感覺,仿佛隻要一打開門就能看見那個一襲白衣的男人。
推門進去,夢瞬間破碎,她走到屋子中央,多少個夜晚和清晨她在這裏同她心愛的男人纏綿悱惻,驀然回首,他已不在,隻剩下一櫥的紅酒。
她恍惚地走過去,拿出一瓶紅酒、兩個杯子,走到陽台上的小桌旁,將兩個杯子都滿上,慵懶地蜷在椅子上,抿了一口,又做夢般地同桌上的另一隻杯子輕輕一碰:“幹杯!”
這樣的場景在蘇莫背叛她之前每晚都會上演,他淡然一笑,與她碰杯,而她總是會天真地加上一句:“為我們的愛情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