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電光的照耀下,躺在地上的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有一點點絡腮胡子,和在酒店監控中看到一樣。他就是陪同何衛國的兩人其中之一。
此刻,這個可憐蟲的上半身幾乎被突擊步槍子彈完全的撕裂開來。殷紅的鮮血流的滿地都是,發射架底部的鐵架上到處都是飛濺的血點和撕裂後彈射出的肉末。
整個獵殺計劃是這樣的,剛才大柱將車開過來的時候,將車橫向在沙袋牆上一靠,略微停頓了一下。張偉就是在這個時間迅速鑽到了越野車的後麵,用手拽著越野車的保險杆,由於關著車燈的關係所以很難發現車後麵還拖著一個人。
車開出去30米遠左右,張偉放開保險杠掉到地上,這時張偉所在的位置已經是狙擊的有效距離了。此時車子轉了一個方向,並且打開大燈向前衝,扮演的是誘餌的角色,吸引敵人的火力。為狙擊手贏得射擊時間。
而這個時間對於大柱而且是極為不利的,在車燈的指引下大柱幾乎就變成了活靶子,如果對方是射擊好手的話,大柱能夠挺過10秒就算老天保佑了。所以狙擊手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完成狙殺的過程。而王誌成就在發射塔下麵等著補槍,確認射殺。
大柱走過來和王誌成擊了個掌,張偉扛著狙擊槍,看了看那具屍體,問到:“就是酒店的那個?”
王誌成點點頭,現在不是細查的時候,槍聲一響行動的性質就從暗轉明,隻有硬著來了。而對方勢必鳥獸散或者和準備死命一拚。無論是那種情況都意味著王誌成必須抓緊時間。
跳上車直奔值班室接應李夢瑤。張偉拍拍王誌成的肩膀說道:“這個計劃有點冒險啊。”王誌成一聽,得!又要上政治課了。
果然,張偉繼續說道:“這個也就是個二串子,要是遇到老手,可能大柱的小命不保哦。”王誌成忙不迭陪著笑臉說道:“是,是,指導員說的對。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一定注意。”
到了值班室門前,王誌成看到張斯德拿著槍守在值班室門口。不由得納悶,問大柱:“這小子多久下車的?”
大柱說:“在我衝向發射塔之前,我讓他下車保護夢瑤。要是一會兒打起來值班室沒個人,照顧不過來嘛。”
王誌成一聽頓時火起,小聲道:“夢瑤是你叫的,夢瑤夢瑤的很親熱嘛。”手裏的槍托一揚,作了個要打的姿勢。大柱自是理虧低著頭不再言語。
其實王誌成也就是說說,而且大柱所做的正是計劃裏缺失的部分。對方至少有三個人,鴨舌帽和中年人、年青人。現在知道發射塔上的是中年人,那麼年輕人和鴨舌帽還沒有出現。
加入有人從背後抄了值班室,把李夢瑤綁了作為要挾,那這仗真是沒法兒打了。王誌成想到這裏覺得心頭一顫,回想起來真是後怕,也對大柱多了一份感激。
聽到外麵的動靜,李夢瑤從值班室裏出來,手裏拿著那隻微型衝鋒槍。看到她英姿颯爽的樣子還頗有些女兵的威武。但是纖細的手指拿著槍又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有點滑稽。
她看了看王誌成,問道:“結束了?”
王誌成答道:“嗯,就是一小兵,沒什麼的。你這裏搞定了?”
她說:“早完了,胸口的彈痕是使用無聲手槍近距離射擊導致。由於距離很近所以子彈在皮肉上留下了燒灼的痕跡。子彈是俄製的7.62mm托卡列夫手槍彈。
從上述情況看應該是有人在距離很近的情況下開槍射殺的。根據胃液消化情況推算,死亡時間應該是在1小時以前。還有,剛才要不是張斯德像個老鼠一樣膽小的攔著,我早就上去幫你們了。”
王誌成一聽差點笑出聲來,一則張斯德就在身邊,二來人家剛剛還擔任了護花使者的角色,笑道:“怎麼這樣說人家,人家可是保護你的啊。再說了,你一個姑娘家,哦,不對,醫生…醫生。也沒有必要這樣衝鋒陷陣啊。”
李夢瑤一聽也不由的一笑,佯怒的說道:“頭兒,我還當你有些不同,原來也是和那些人一樣偏見!”
她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這個人的死亡很奇怪。”
王誌成一愣,問道:“奇怪?有什麼奇怪?”
李夢瑤說道:“從按理來說,這個人應該是中彈身亡的。但是我總是覺得有些怪異。因為…他沒有中彈時應該有的表情!”
王誌成完全懵了,中彈的表情?但是他依然聽李夢瑤說下去。
李夢瑤說:“那個戰士臉上有一種很奇怪的幸福的表情!至少我是這樣覺得。但是這種表情在我完成解剖以後漸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