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秦府(1 / 2)

東方逐漸微微見明,初生的紅日悄悄地探出小部分頭,小心的瞅瞅這個被昨夜撕裂的世間,除了激戰過的痕跡,剩下的隻有滿地的殘葉,以及破損不堪,早已被清晨的露水打入深深的泥土之中,埋葬於此,無人問津。古色古香的一座宅子,門前沒有別人家那神氣的石獅,取而代之的卻是兩隻古獸,沒人知道這是什麼,唯一深刻心底的隻是它的眼神輕易讓人就陷入恐懼的漩渦,背脊發涼,隻得匆匆走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別處毫不起眼的宅子就靜靜地坐落在禦酆城,它的曆史,這裏世代居住的街坊鄰居隻知很久以前就在這了。當然也沒人去證實這個龐然大物是何時來此!白天,大門緊閉,晚上,也不知燈籠何時突然亮了起來。燈火通明的走廊裏,一個老一點的道士正在與一個小道士討論著什麼,定睛看去,那名小道士竟是那晚囚魂淵與僧陌池大戰的無涯,而他的師弟卻不在這裏。匆匆幾句話,倉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秋蟲的悉悉索索的鳴叫,走進一間燈火昏暗的房間,房門也隨著緩緩地關上了。空曠的屋內,沒有多餘的擺設,褐色的柔紗擋在正廳和內室之間,輕巧的隨風飄起又滑落在地,直挺挺的垂著。老道士站在正廳,絲毫沒有走進去的意思,可能是他根本就不敢上前一步,而裏麵正端坐著一個女人,身著華麗服飾的女人,可是隔著模糊的紗,看不清分毫,唯一感覺到,她,很端莊。“夫人,你來了,對於昨晚之計,都是貧道考慮不周,辦事不利,還望夫人責罰,”老道士恭恭敬敬的一字一句吐了出來,生怕說錯一句,可是自己的風采卻依舊保持。而現在有誰會知道僧陌池的師兄,赫連暮。裏麵的女人開始說話了,聲音如鶯,令人沉醉,悅耳動聽,如窗外罄竹之聲,迷惑入耳之人。“不礙事,赫連師兄言重了,師弟能助我這老太婆已是有再生之恩。”話音未落,赫連暮糾結的朝裏麵看了看,低笑一聲,回道:“夫人說的哪裏話,風采依舊,傾城傾國之貌,隻唯夫人獨擋,就連那國君之人也無不拜在夫人腳下。”話未說完,裏麵卻突然躥出一股冰涼的氣息,直衝赫連暮而來,外麵的他驟然感覺不對,急忙低下頭,道:“夫人息怒,貧道說漏了嘴,息怒,息怒!”“也罷,都幾十年老朋友了,我的事你也早已明了,日後記住便是。”“是,是。”“你得到的消息確切嗎,玉印就在那小子身上?”“千真萬確,是小徒親自打探來的消息,絕對不假!幸虧夫人明智,沒有在那老東西身上死磕!”赫連暮解釋道,絲毫不敢怠慢。月光幽幽,光澤已不複當初,卻依然白皙透人,被稱為夫人的女子,歎著氣,其中些許夾雜著幾絲興奮,道:“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楊氏一族,你們終究逃不出我的手心,哈哈,要是你們早點合作,我也就不至於等這麼長時間了,該償還的時間終於到了!”廳中的赫連暮心中著實一驚,這種怨氣已經彌漫了上百年了,時間隻會讓它越來越濃,衝淡那是不可能的了。“那夫人,接下來怎麼辦?直接將大印搶回,還是?”“既然知道了,還急什麼,籠中的獵物,還怕它跑了不成,依計行事,說話不算數的人,總要付出代價,逼他回來。”話語漸漸隱沒,身形也瞬間不知去向,隻留下一張空蕩蕩的內室,以及一把孤零零的椅子。幽泉村在那一夜也消失不見,一行人告別了僧陌池,便匆匆的走了。一路上,沒有人問起葉子去哪了,隻有楊柳和秋玉兩人心裏最清楚,其他的人都被僧陌池吸取了記憶,他們所知道的是,葉子為了救牛漢一起掉下了河。兩夫妻本來極力想要和師父一起走,可是僧陌池堅持要去雲遊四方,再者楊柳已身為上清派掌門,僧陌池交代了自己所有關於上清派的一切,便雲遊散心去了,呆在這個地方已經一百年了,是時候離開這個心中的城,放下一切,輕鬆地去了。終於在趕了幾天的路程到了杭州,清晨的空氣就是不一樣,杭州的文墨氣息更是讓人陶醉。秦府的門口早就站著幾個人,其中就有一個是柳老爺口中的秦老,人看上去六十多歲,身體也算硬朗,一雙精明的眼睛,說話總是笑眯眯的,一看就是個會算計的商人,不過人也是老實巴交的,怪不得柳老爺會將這邊這麼大的生意交給他管理。楊柳和秋玉剛走進門,秦老就趕忙迎了上去,笑語道:“柳少爺,少奶奶,你們終於來了,我還派人沿路找了幾次,就是沒有你們的蹤影,這下好了,終於到了,哈哈,快請進,請進。”胖嘟嘟的身材這時顯得那麼靈活,都讓好幾天沒笑的兩夫妻有點樂了。他們也隨著走進了屋內,裏麵也算得上富麗堂皇。“哦,對了,秦老,你先給來的隨從安排休息和吃飯,他們已經很累了,”楊柳恭敬的說道。“柳少爺說的哪裏話,叫我秦叔就行了,哈哈,一家人,”秦老聽完就覺得此人談吐不凡,對人彬彬有禮,完全不像之前來的柳金樽,也絲毫感覺不到柳老爺信上提到的這是個下人,隨口向外喊道:“來人呐,給遠道的朋友們準備飯菜。”楊柳和他相視一笑,道:“柳少爺,咱們也內堂用餐吧?”在秦老的帶領下,兩人跟著來到後麵,桌上早已是山珍海味,杭州果然是人間天堂,爭奇鬥豔,無所不有,無所不奇。楊柳感歎的看著桌上的飯菜,秦老急忙打趣道:“少爺見笑了,見笑了,坐,坐。”吃飯時,幾人拉拉家常,得知,原名叫秦大海,隻是年老並且身份高,於是人們就稱呼他秦老。秦老就一人。早些年,有過一個娘子,後來人家嫌他窮,跟別人跑了,於是他就努力賺錢,之後就沒有再娶,也沒有子嗣傳下來,反正一個人也過慣了,也就這樣隨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