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正一道士(二)(1 / 2)

“妖魅,你塗炭生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受死吧!”白衣女子狠狠的說道,神情凝重,雙手已逐漸掐起口訣。女屍聽完,又是“桀桀.......”的笑起來,其中夾雜著不屑和嘲諷,接著,她終於開口說話了:“小道,我本已含苦而死,而今日他們卻還要來擾我這個死人,你若識相就趕快離去,免得傷你性命。”女屍的聲音滄桑刺耳,猶如喉嚨間卡著某種鈍物,發出嘶啞令人生畏,渾身不自在的怪聲,或者準確的說,那更像是怪物的嘶吼。白衣女子聽後,眉頭皺了皺,此時口訣已一觸即發,在聽完這幾句話之後,眉頭瞬間又展了開來,道:“這凡人確是擾你在先,但也不致取他們性命,如此厲行,我正一道怎能任你非為,今日就讓我除你禍害。”女屍冷笑一聲,不過對於正一道這個字眼,她還是有些畏懼,聽後,不免心中一驚,沒想到,她竟是正一道的人,這麻煩惹不得。況且,剛才那女子口中稱這兩人為凡人,難不成她已得道,入得正一玄極道,也就是體內已具仙氣,不過要真正聚成仙源,還要有長的修道路走,那就是正一無極道的存在了。女屍心中多了幾分膽怯,她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與對方相媲,時間一點一滴的悄悄溜過,天邊已微微露出隱隱亮光,昏暗的世界就要被光明逼退,躲進本該屬於自己棲身之所的地方。周圍不知何時,各種野獸已出來四處爭鬥,搶奪早晨的第一頓盛餐,頓時,四下裏,嘶叫聲震耳欲聾,而就在這喧囂的畫麵裏,一個女屍,一個道士,卻完全置身於另一個世界,隻有她們兩個。也許,即將發生的事,將會遠遠超過那些畜生之間的爭鬥。東方的亮光被彌漫開來的霧氣逐漸遮蔽,到最後隻留下一丁點星光,透過薄霧射進絲絲光線,投在斑駁的地上,充滿了說不出的詭異。“我也不想與正一道為敵,你若現在走,還來的急,”女屍說著,身體周圍已經黑氣密布,嘶吼著,不斷向外充斥著,仿佛一不留神就會噴將出去,啃噬周圍的一切。白衣女子看罷,也是大吃一驚,心想道:“這妖魅絕不是一般怨魂,不然不會知道正一道,更不會有此修為,此地看來真不一般,師父果然猜中了。”犀利的眼神在模糊的空氣中相互碰撞,女屍從對方的眼睛中得到的消息是一個字“除”。想罷,女屍身體周圍的黑氣大盛,又是剛才嘶啞的聲音,不過這次更加像是一頭發狂的猛獸,吼道:“無幽不察,無怨不成,劫終劫始,數終未申,妖氣流行。”頓時天地混為一體,方位根本無法分清,而這時,仿佛進入幽境般,白衣女子被困其中無能為力,隻見刹那間,四麵八方密密麻麻飛來黑色利爪,指甲足有一寸之長,令白衣女子猝不及防,不覺身上已多出多道血印,白色的衣服已被鮮血染紅,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這時,不遠處的女屍還在原地雙手合一,隻見逐漸分開,兩掌之間,不知不覺多了一顆綠色的圓球狀物體,在手掌間快速轉動,逐漸周圍衝向白衣女子的利爪全被吸引了過去。白衣女子大驚,道:“糟糕,著了這妖魅的道,原來是想借我鮮血啟動萬靈潰,”隻是如此,她趕忙平心坐下,調息運氣,氣行一周,急速掐起剛才被打斷的口訣。心中默念:“木堅則榮,守榮則實,水澄則清,貴清不溢,群魔自息,皎皎無窮,用之不竭。起,兵書。”隻見一物眨眼間由白衣女子體內升至頭頂,隨著口訣再次念動,寶物光芒大作,幽幽散出奪目的金光。定睛看去,才認清,乃是一古代由竹板連接而成的兵書。此竹絕非一般山中凡物,而是遠在泰山後的一棵千年金竹,此竹百年一節,直到這千年時間,才長成一棵千年金竹,之後被道家修成神兵,為正一道一至寶。這時,女屍也已集聚完畢,帶著似笑似哭的奸詐的淫道:“萬靈潰。”邊說,自己卻又在原地變態的肆意舞動起來,搖動著柔軟的身體,既讓人被她的身姿吸引,又被惡心的想吐。方才雙掌一合,足有拳頭大小的圓球瞬間變成藥丸大小模樣,飛入她的嘴中,接著,隻見黑暗中多了兩隻綠幽幽的眼睛,伴隨著舞動,身體各個部位流出黑漿一樣的東西。落地,竟變成一個個僵硬的陰屍,渾身奇黑無比,隻是有一點沒變,嘴中不時吐著黑漿,轉眼間,陰屍已遍布各處,正朝白衣女子撲將過來。口中嘶吼著,賁的到處是肆意妄為的令人作嘔的黑漿,像沸水般,冒著泡,不時散發著腐臭的熱氣。敵人已經近在咫尺,白衣女子看著眼前向自己移動的陰屍,忽的飛至空中,雙臂伸開,隻見兵書鋪於麵前,一身正氣,臨危不懼的喊道:“亂擊。”霎時,成百上千的各樣兵器從兵諫中爭先飛出,直擊陰屍,頓時,慘叫聲,身體崩裂的聲音不絕於耳。兵器在不斷地飛出,而陰屍也在女屍身上不斷地生出,白衣女子看罷,修長白玉般的手指輕撫過兵書,頓時兵書再也沒有剛才的金光,而是變成了碧綠色。女屍還在原地盡情舞動著軀體,絲毫沒有注意到女道士的舉動,她天真的以為,“此乃至陰之地,此術可取無窮之能,絲毫不懼怕對方,就等著女道士筋疲力竭而死。”這時,白衣女子朱唇一動一動,道:“兵書,安厲法陣。”四道綠光從兵書中疾馳飛至四方,雖然這時白衣女子已辨不清方向,但安厲法陣乃上仙遺留,豈會陷於此地。見四方各矗一把白旗,隨著白衣女子雙手在兵書之上隨意撥動布陣,四支白旗光芒耀眼,緊接著,白旗震動起來,而此時陰屍全部停止的動作,呆在原地,動彈不得。女屍這才反應過來,可是一切都遲了,白衣女子已飛到她的跟前,手中握著由書中祭出的神兵,吼道:“竹魄,斬。”但見,竹魄通體碧綠,散發著逼人的氣息,綠色如血液般流動著,川流不息。女屍大驚,可是為時已晚,劍刃狠狠地劈進她的頭顱之中,扭曲的身體逐漸恢複原樣,呆呆站在原地,四周的霧氣漸漸四散開去,而陣法之中的陰屍也不知了去向,隨著清晨的微風化為了粉末,歸於大地,歸於塵土。“咯咯咯....”白衣女子忽然眉頭緊蹙,這個聲音是劍下的女屍發出的,白色的手臂咯咯的扭動著,一張蒼白,枯瘦的臉抬了起來,嘴角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是那麼攝人心魄。“桀桀....”伴隨著駭人的笑,渾身發出骨頭斷裂的可怕聲響,隨即一灘血水灑在地上,頓時腥臭味肆意開來。一場惡戰之後,白衣女子又恢複了原來的調皮,趕忙抽回竹魄,將兵書收回,右手蘭花指捏住鼻子,滿臉的嫌棄,搖著頭。“啊.....受不了,太難聞了,實在受不了!”白衣女子剛放鬆的神經再次繃緊,因為說這話的不是她,而和她一樣是個女子,就在不遠處的林中。如此長的時間,她竟然沒有一絲察覺,不知對方是敵是友,因為直覺告訴白衣女子,此人修為不在她之下。晶瑩的露珠順著樹葉一層一層的滑落,在地上砸出不大不小的小坑,泥土的芬香充實這一方空氣,白衣女子用力允吸著令自己忘卻剛才的清新。嘴角不覺掛上了醉意。枝上的露珠映出了走出的女子,朦朧中,是那麼的清秀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