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同學會（四）
樂語飛快跳下車，假裝若無其事地點上一根煙。
寧怡下了車，隨手把長發束住紮在一起，看樂語站著不動，奇怪問道：“你還不帶路？”
“雞雜？”
寧怡點頭。
樂語一邊走，一邊說：“你來參加同學會，怎麼穿得這麼，嗯，正式？”
“我回國本來就是辦事的。”
“那是不是我們都得感謝你百忙之中抽時間來看望了一下大家？”
寧怡停下，盯住樂語。樂語訕訕一笑，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了：“抱歉……”
兩人走到大街上，樂語道：“你看，這條街上的店是不是比我們那時候的寬敞幹淨。”
“不。”
“不？”
“沒有那種感覺，我要去磁器口老街那家雞雜店。”
“你確定？人很多。”
“確定，走吧。那條路是不是可以上去？”
樂語懶得再說，直接帶著寧怡沿石階而上。一進入老街，頓時感覺行動不便，隻能順著人流慢慢移動。
“啊——”寧怡突然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樂語立即把寧怡拉到身前護住。
“剛才被擠了一下。”寧怡把頭埋在樂語肩上，並未試圖掙脫樂語圈得緊緊的手臂。
寧怡的身體很柔軟，有股淡淡的誘人香味。
“因為愛情，不會輕易悲傷，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因為愛情，簡單的生長，依然隨時可以為你瘋狂……”
“那個，好像是我的手機響。”樂語輕輕移動手臂，摸出手機一看，卻道，“不是我的。”
寧怡在樂語耳邊輕聲說：“是我的手機，居然……一樣。”她的聲音有些飄。
“你在國外，也……”
“嗯……”
“因為愛情，怎麼會有滄桑？所以我們還是年輕的模樣。因為愛情，在那個地方，依然還有人在那裏遊蕩，人來人往……”
“第二遍了，還是不接嗎？”
寧怡離開樂語的懷抱，接通電話，嘰裏呱啦一通英語，樂語是聽不明白，他早將英語還給老師了。
掛了電話，寧怡看了看樂語，把臉偏開道：“我要走了。”
“急事？”
“很急。”
樂語護著寧怡好不容易擠出老街，自嘲道：“幸好有美女一起，要不然我們這種逆流而行，多半會被那些人爆打一頓。”
“我必須馬上去機場。”
看寧怡神情嚴肅，樂語默默陪著她一路小跑回到停車場。寧怡發動了車子，向站在旁邊的樂語道：“對不起，你自己回去吧，把你的手機給我。”
樂語摸出手機遞給她，寧怡迅速撥打了一個號碼，立即又掛斷，然後丟還給樂語，車子離去前留下一句：“給我打電話，一定要！你剛才抱了我，別想再溜。”
樂語大聲喊道：“我什麼時候溜過，不是你跑了嗎？再說我以前經常抱啊，這次才需要負責嗎？”
自然沒有人回答，樂語悶悶站在原地。
點燃一根煙，瞅了瞅四下無人，樂語消失了。
回到房間，樂語問道：“方言，你有監聽剛才寧怡那個電話嗎？”
“和你在一起的人，我都有監聽電話。剛才那是一個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對方說出了大問題，電話裏不便細說，要她趕快回紐約。寧怡問明天行不行，或者晚上走也可以，她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對方說紐約的事情很緊急，恐怕不能等，必須要她回去處理，而且公司的商務飛機已經做好了準備。最後寧怡答應了立即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