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您讓我跟他們道歉?哈哈哈,哈哈哈!”墨子恒發瘋般的大笑了起來,他笑的諷刺,笑的憤慨,笑的可悲,他笑自己,笑自己,笑自己竟然對墨席顧還有期盼。
“墨席顧,林茵死了,我難道,就不能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墨子恒不笑了,他的臉色一點一點陰冷了起來,他眼中,對墨席顧最後的一絲父子之情,都消去的一幹二淨了。
他不再稱他為父親,而是疏離得直呼其名。
“公道?”
小花轉過頭,一雙烏黑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墨子恒的身上,奶聲奶氣的聲音裏,夾雜著一抹微不可查的諷刺與嘲弄,“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口中的林茵就是剛才新聞裏的那個肇事司機吧。”
“一個造成連環車禍的肇事者,一個害死了包括她自己在內六條性命的凶手,有什麼資格提及公道二字,還有,新聞上都說她是死於車禍,你又憑什麼說是墨白謀害了她?”
“就憑你的猜測?憑你的臆斷?”
“真是可笑至極,人類要不已dna劃分血緣的話,我還真不敢相信,你這樣的人竟然會是爺爺的兒子,會是墨白的老子。”
小花的話讓墨席顧微微有些愣神,不知道是因為潛意識的原因還是因為墨子恒這篤定決然的態度,讓墨席顧都被墨白謀害林茵這個說法給洗腦了,可誰又能證明,誰又有證據,說林茵的死與墨白有關係呢?
如果說林茵真的死於意外的話,那墨子恒的指責與聲討,就顯得有些太過搞笑了。
墨子恒張了張嘴,臉上的顏色瞬息萬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就跟調色盤一樣,他聽到林茵死訊的那一刻,滿腦子就被墨白謀害林茵的念頭給填滿了,他從醫院停屍房認領了林茵的屍體後,就一路衝了過來,從沒有一刻想過,林茵真的僅僅是死於意外的可能。
意外,怎麼可能是意外,茵兒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死於意外。
他不相信,他絕不相信。
墨子恒的臉色不再變換,他陰沉著一張臉,臉上繃起的青筋都能看出鮮血一拱一拱流淌的痕跡,他眼底凜著陰翳到快要化成實質的怒火,一字一頓的大聲宣泄著自己的情緒,“證據?不需要什麼證據,茵兒絕對不會死於意外,是他,一定是他,當初他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止安動手,那麼今日,你們又有什麼借口說他不會對茵兒動手!”
聽到墨子恒這番歪理邪說,墨席顧臉上湧現出前所未有的失望之色,他這個兒子,怎麼會荒唐到這種地步。
墨白早在母親死的那一刻,對墨子恒,就隻剩下恨了,他並不會為了他這不由分說的指責與謾罵感到失落與受傷,可小花卻是真的生氣了,墨子恒顛覆了她對父親這個角色的認知,更讓她覺得,他玷汙了這個神聖而偉大的名字。
“你知道我跟墨白的寵物是什麼?”
“是金雕與白虎。”
“如果墨白想要弄死你口中的林茵,那我們一定會將她綁到一個隱秘的地方,用鈍刀一點一點的割下她的肉,並將她的肉喂給白虎吃,會挖出她的一隻眼珠子讓金雕啄響聽,在這過程中,我會一直用參湯吊著她的命,我要讓她親眼看見自己是怎麼一點一點被割肉喂虎的,車禍?嗬,未免太便宜了她!”
小花用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出這段話,為墨子恒,描繪出了一副堪稱地獄的慘烈畫麵,她嘴角燦爛的笑容一直蔓延到瞳孔,清脆悅耳的聲音就像是黃鸝雛鳥略帶稚嫩的鳴叫聲,她看上去是那般的天真可愛。可她的聲音,她的笑容,她黝黑目光的凝視,卻讓墨子恒有一種站在懸崖之巔凝望深淵地獄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