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以後她這日子可得小心謹慎些,千萬別惹了這位三少夫人,萬一她一時興起想起當年那事,她……也在一旁推波助瀾,沒少欺負她。
小心踱步到客廳,打斷老爺他們的話,“夫人,這晚飯你和老爺還吃嗎?”
傅母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向老頭子,見傅父搖頭,沙啞著聲音道,“撤了吧!”
李媽點頭,準備轉身走,隻聽老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等等。”
李媽頓足,轉身回頭扯扯嘴角的笑容,“老爺可是有什麼想吃的?”
傅父冷著臉,眼睛陰冷的看著她,“你來我們家也好多年了,應該十分清楚我的脾氣,這個家自始至終都是我說話算,所以你心底那些小打算都給我收起來。”
這還是傅父頭次當著老婆子的麵訓斥李媽,隻見李媽身體晃了晃,臉色蒼白,嘴唇微動道,“老爺……”
傅母扯扯老頭子的衣袖,“今兒這事本是我的錯,你拿李媽出什麼氣,她從年輕時便來咱們家,勤勤懇懇,兢兢業業,早已是這家裏的一份子,你平白無故說她幹什麼。”
“傭人就該有傭人的樣,什麼時候她能攛掇主人的意思。”傅父對李媽不滿已久,可礙著老婆子的臉麵一直容忍她,別以為當年的事他絲毫不知情,本以為那事過去就過去了,誰知顧思怡重新回來,這掩埋多年的帳她怕是早晚都要算,到時候第一個開刀的人就是她!
“好了,好了,李媽什麼也不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擅自做主作任何決定,即便有決定你先過問你,行了嗎?”轉頭看向嚇得身子發抖,搖搖欲墜的李媽揮手讓她離開。
李媽如得了大赦,倉皇逃去廚房。
客廳裏,傅母擰了老頭子的胳膊,“你對李媽的態度就不能好點嗎?她便是沒功勞也有苦勞,你當著我的麵這麼下她的臉麵,讓她日後如何在這個家自處。”
傅父冷冷道,“這是傅家,她既不姓傅又不是傅家人,如何自處,她隻需記住她的身份,隻是我們家的保姆,就不該妄想左右主人的想法。”
“你這麼說,李媽該傷心了,她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了我,你……你別跟她置氣,便是有火也衝我發,總之,在你們眼裏,我做什麼事都是錯的。”
傅父冷哼一聲,“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逃到廚房的李媽暗暗流淚,老爺的話太傷她的心,在傅家這些年,她早把老宅當成自己家,少爺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心一意為夫人出謀劃策,排憂解難,沒想到她做的一切隻換回老爺說的一句‘她隻是這個家的保姆’。
想及此,傷心的李媽捂著嘴蹲在地下默默流淚,可是即便老爺說出話這般狠心的話,她也不能離開,除了老宅,夫人,還有誰肯要她這個年老色衰,幹不動力氣活的婦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鄭磊一早起來,秘書便來到他的公寓遞給他今早回北京的飛機票,鄭磊接過後,冷笑一聲,“爺爺這也太著急了!”
秘書幹幹的扯著嘴皮,不知該說什麼。
鄭磊推著行李箱從公寓出來,門口自然有司機在外麵等他,恭敬道,“大少。”
開門進去的他看到後麵坐著兩名保鏢,怒從心起,老爺子這是做了雙重保障,怕他臨時改變主意逃之夭夭,特意拍了保鏢來看著他。
至於怕成這樣嗎?
“我的車記得找人開回北京。”
“是。”
一路上,鄭磊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跟上海這邊的朋友話別,掛了電話後,透過後視鏡看兩個保鏢,淡淡問,“老爺子讓你們跟我到什麼時候?”竟然出動老爺子的貼身保鏢,他這是何其有幸。
其中一人板著臉,慢無表情道,“一直將少爺送回鄭家老宅為止。”
“莫不是回到老宅準備終身監禁我。”鄭磊想想噗呲笑出聲,該說爺爺對他太不放心,還是太忌諱他。
“……”兩個保鏢及司機皆無語的看著他。
到了飛機場,其中一名保鏢拿著他的行李,另一個緊跟在他身後,鄭磊臉色發黑,“我要去衛生間。”
緊跟著他的保鏢點點頭,尾隨他身後,鄭磊再也忍不住,回身指著他的鼻子大罵,“我不是犯人,用不著你一直跟著,老子既然答應回北京就不會落荒而逃。”
保鏢身子瑟了瑟,“大少,總裁吩咐的,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請您體諒我們的難處。”
到底是老爺子的保鏢,說話辦事皆是一板一眼,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攤攤手,“想聞臭味就跟進來。”
以前尿尿時旁邊有人也沒覺得怎麼地,可如今有人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你尿尿,試想多大的尿意也尿不出來,係上皮帶指著保鏢冷冷道,“行,你真行,爺還是頭次被人逼得尿不出尿來。”
保鏢伸了伸挺直的腰板,淡淡道,“少爺,我帶著眼鏡,你不用在意我的存在。”
“媽的!話是這麼說,可你又不是死人,我如何能不在意。”
恰時這是來了兩個男人,其中之一對另一個男人小聲私語道,“我怎麼看那個男人這麼眼熟?”手指則是指著鄭磊。
“我也是……”
想了半天,剛開始說話那個男人說,“他不就是最近新聞報紙上出現的那個喜歡男人的Gay公子鄭磊嗎?”
“媽啊……是他!”另一個男人已經解開褲門,想到什麼,連忙係上,“我……我……不上廁所了,雖然大家都是男人,想到被一個Gay看一眼隱私位置,我渾身不舒服。”
“我也是,那咱們趕緊出去吧!”兩人匆忙係上褲門,轉身匆忙離開,好像後麵有人追他們。
鄭磊指著自己問保鏢,“你看我像Gay嗎?”
保鏢搖頭,即使像也絕對不能說像!
不久後,男衛生間爆出一聲罵人聲,過了一會兒,鄭磊衣著整齊的從裏麵出來,跟進去時不同,這回他眼睛上戴了一副墨黑的眼鏡。
他有今天這一切都是傅博生造成的,憋著即將內傷的怒火,轉頭對兩名保鏢說,“飛機什麼時候到。”
沒了眼鏡的保鏢看了看上麵的液晶顯示,淡淡道,“還有十五分鍾。”
鄭磊‘恩’了一聲,便低下頭思索回北京後,必須先去傅博生那裏,勢必要討個說法。
好不容易挨到飛機到了,他自顧去了頭等艙,兩個保鏢坐在經濟艙門口守著他,上了飛機,他怕被人認出來,戴著眼鏡一路睡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