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和齊佳在店裏打了人,本以為自家老板已經幫著處理好了的,下班時間到了之後分頭回家。結果剛到家門,兩人就被民警敲開了門,兩個小姑娘被客客氣氣的請上了警車。
在車上,民警們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下,表情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意思。原來今天在店裏被打的那兩人去別的街道的派出所報了警,並且做了傷害鑒定,兩人的傷已經構成了輕傷害罪。
輕微傷害和輕傷害雖然隻差一個字,不過輕微傷害屬於民事傷害,輕傷害卻是刑事案件,是要入卷宗上報法院的。今天在派出所,龍興認識的那個所長沒帶這兩個混混去做傷害鑒定,忽悠他們他們受的不過是輕微傷,店裏的監控也拍到了他們闖入未開業店鋪的樣子,如果走司法程序對他們不利,於是兩個混混也就放棄了。
當他們回到家之後,頭臉上的傷越來越疼,心裏也越想越氣,這才再次報警。這次的警察可就跟龍興沒關係了,公事公辦的把兩個女孩兒抓了起來。
當王玲和齊佳來到警察局,發現花花由警察陪同剛從廁所裏出來。
“HI,你們好。”花花笑嗬嗬的跟兩位姑娘打著招呼,他也不是第一次進來了,知道這回既然已經鬧到這裏,自己的選擇隻有兩個。要麼找人跟派出所所長套套近乎,把案卷壓下來不上報,跟那兩個混混走民事賠償。到時候陪個幾萬塊錢了事,還得給所長好處費,因為派出所沒有權利壓下刑事案件不報,這是要承擔風險的。
要不然就是走司法程序,自己和那兩個動手的姑娘被治安拘留個五天,然後等檢察院傳票開庭審訊,到時候責任劃分,錢倒是不用賠多少,不過半年以上的牢獄之災應該是免不了的。如果一份錢不往派出所花,搞不好在一旁沒動手的墨汁汁都要被當做犯罪團夥被拘留,不過上了法院沒她什麼事兒就是了。
王玲和齊佳看到這家夥後一陣唉聲歎氣,在花花表示‘墨汁汁’也被抓來了之後,兩人徹底無語了。
“人是我打的,為什麼要抓她啊?”王玲各種氣憤,她倒不是維護墨汁汁,就是覺得不公平。
花花心說警察局講得是規矩而不是道理,團夥作案就是團夥作案,在旁邊是一起的就得挨抓,有沒有罪過是法庭說了算,現在還還沒走到那一步呢。
小民警督促花花別廢話,將他塞到一個單間裏關了起來。王玲和齊佳也是一樣,分別被關在了一個小屋子裏,由一老年協警看管著。
現在墨汁汁正在現場勘查室裏做問詢筆錄,先來一步的花花已經搞定了,墨汁汁作為一個湊熱鬧的這會兒也已經進入到了筆錄的最後階段,正在為自己的筆錄按手印。
手印一共需要按5處,其中三處分別是三頁簽名下方,還有一處是為了證明筆錄頁數沒有缺失,將三張紙稍微碼放開,在側邊一手指按住三頁。
筆錄最後有一段話,‘我證明筆錄中說的東西我都看過’,這是民警口述讓她去寫的,她嫌棄人家說的不夠書麵化,擅自把‘說的’改成了描述,‘東西’改成了內容,結果老民警給了她一個腦勺,讓她勾掉那些書麵詞,然後在勾畫塗抹的地方按手印。
王玲被關在小單間裏各種無聊,坐在一個破得很適合拿去賣廢鐵的椅子上望天。她後悔來的時候沒把電話充滿電,稍微玩一會兒就沒電。她窩著電話猶豫著,要不要打給自己的老板龍興。不管怎麼說,自己打人都是為了店裏,如果人家要自己賠錢,就自己家這家庭狀況隻可能找老板來出,要不然隻能賣主機了。
隔壁房間的齊佳倒是沒什麼擔心的,這跟她天生的缺心眼不無關係。都被關起來了,她還有心情四處亂翻亂看,並且發現了許多有趣的惜姐。比如她發現‘活體指紋采集器’小小一隻,卻重得跟鉛球一樣。比如說派出所的電腦用的是瑞星殺毒軟件,屏幕保護是一組組反貪汙和濫用職權的宣傳圖片,上麵全是‘某某公職人員於XX年幹了XX壞事兒,然後判了XX年’一類的東西,威脅意味十足。
就在她沒心沒肺的在屋子裏到處亂逛,惹得民警滿頭黑線的時候,隔壁房間已經錄上筆錄的王玲突然大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