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淡淡的掃過沈念年,略微示意的點了下頭,嚴子峻聲音冰冷的對著祁小諾說道。
“加油!”
眸底微微一笑,淺色的瞳孔中蕩漾著水波。
他在人前極少的笑,這次不經意的露出的一笑,看的旁邊的幾個女工作人員都紅了臉。
祁小諾心底卻在叫苦不迭,忙扯出一個笑容應付。
“好的好的。”
視線瞥到了一邊的沈念年,男人臉上的表情就如同結冰了一樣,生冷的刻板。
但是她來不及去哄他,就被導演喊了過去。
“祁小諾!快點過來!”
祁小諾沒有辦法,隻得走過去。
她這次拍的是劇中少年被人從廢墟中救出來,可是父母雙亡,從此空蕩蕩的世間隻留下他孑然一人。
簡陋的帳篷裏,從破陋處不斷的滴下水滴,落在了滿是碎石的地上,所有溫暖的一切全都壓在了這死寂般的廢墟之下,一片茫然。
帳篷外麵形形色色的人,來回的走動著,隻有少年一個人孤立無援的坐在了地上。
頭頂上有一滴水滴到了頭頂上,外麵平地的響起了一陣呼嘯的風,吹散了雲的傷痛,卻無法帶走罹難後的寂寥和悲傷。
祁小諾一直坐在那裏,鏡頭拉近她的表情,有些空洞,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精致布偶,她眼睛茫然得在很長時間內找不到聚焦點。
那樣蒼白的神色,沒有了原先的光彩,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充斥的隻有無線的悲哀。
那一瞬間,所有人似乎都被她帶入了這場景中。
那種悲涼的情緒在周圍瘋狂的滋長著。
沒有人說話。
外麵的群眾演員依然在熙熙攘攘,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爸爸,祁小諾的眼睛動了一下,那雙黑玉一般的眼睛,倏忽之間充滿了淚水。
她怔怔的看向了帳篷外麵,用發抖的手,顫巍巍的捂住了眼睛,她全身的力氣似乎都用來控製自己,全身都在發著抖。
那一秒,如同過了一個世紀。
她肩膀不停的抖動著,有水滴從她的指縫裏滲出來,她無聲的抽泣著,把雙手放下來,一連串的淚水從她的臉上流下來。
她沒有一點的哭聲,隻任憑眼淚不停的往下流著。
嘴唇緊緊的抿著,她手掌塞到了嘴巴裏,使勁的咬著,似在遏製那奔湧而來的情感。
秀麗的臉上有著難以理解的倔強和堅強,她就這麼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哭泣著,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裏。
她小小的身軀顫抖著,承受著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一切。
沈念年看著她的淚水,血液快要凝固了,心髒也被針紮了一樣,祁小諾這個樣子讓他想起來她的身世。
在她父母去世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是像這樣無阻的哭泣。
沒有人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她隻有自己強撐著。
祁小諾的表演獲得了滿堂的喝彩,導演對她讚不絕口。
“太棒了!你就是劇中的那個少年!”
所有人都驚訝於她的演技,祁小諾擦了擦眼淚。
沈念年卻走過來,給了她一罐牛奶。
“喝了。”
牛奶觸手的溫度還是熱的,祁小諾疑惑不解,小口的抿了一口。
奇怪,沈念年從哪裏買來的牛奶?為什麼……她竟會覺得特別的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