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朋友的變化(1 / 2)

在上墳的路上拿著沉甸甸的紙錢看著如此美麗的山景特別的感觸,心情從悲傷中收斂很多,來到父母的墳前上麵的墳頭紙是新壓上去的,我想肯定是倩倩在每個懷念親人時節時候上的墳。父母的墳頭已經很荒涼旁邊的沙棘樹已經被人砍去當了柴火,小山果幹枯的樹葉上落著一層薄薄的積雪。在寥寥的火焰中我卻找不到過去一點兒感覺,或許有的記憶深刻後才能釋放在大腦裏重複的播放,如果沒有那些陳舊的照片我已經忘記父母的樣子。跪下來的時候有一種欲哭無淚的痛苦。想哭出聲來但怕被路過的老農看見,他是在下雪的時候套兔子的獵手。從山上的路上看見幾個鄉親我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回到家裏唯一可以娛樂的東西是一台陳舊的錄音機,翻一翻磁帶盒子順手拿出一盤磁帶放到錄音機,按住按鈕。裏麵傳來的歌曲是一首兒歌“歌聲與微笑”音樂帶著童年的回憶在屋子裏回蕩著,發現香煙已經沒有了,看著一盒石林煙的煙盒才明白人生的悲傷總會有盡頭。出去買煙路過鄰居家的門口,看見他們家的小孩在用一個篩子和木棍捕麻雀,想著童年那些揮霍的時光裏從中的美好。回到家裏倒上茶葉正要沏茶的時候,四娘和倩倩的媽媽來了。看她們的樣子特別的喜出望外好像迎接自己的親人。我把茶葉沏好之後拿一些瓜子招待著她兩個人。“你說說你小子,出去幾年咋還偷偷摸摸地回來呢?有啥見不得人的事情。混好的人就是六親不認。”倩倩的媽媽頭發已經變的蒼白略有一些黑發,眼角上皺紋已經無法用雪花膏來抹去。黑黑的臉色中顯得格外的蒼老。“怎麼沒有把對象帶過來呢?是舍不得回咱們這個窮山僻壤的地方是咋地。我心思著瞅瞅長的啥模樣?”四娘看上去已經白發蒼蒼,因為年老的原因一隻腿已經不能夠完全的著地,拿著一根拐杖支撐著瘦小的身體。把她們伺候好了之後我坐在沙發上微笑著說:“我已經離婚了。四娘,嬸子。”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四娘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沉,倩倩的媽媽反而不在意的說:“咋地了,剛子,不是拿著嬸子找樂呢吧。”“沒有,真的離婚了。”原來倩倩的媽媽樂開花的笑容瞬間變了,“沒有事情,會過去的。”“你說你小子在家在家不好好幹,在外麵外麵不好好幹。再鬧下去你就完了,小剛子,你知道不。”四娘拿著拐棍戳著地激動的說。倩倩的媽媽馬上把四娘拉住微笑著說:“剛子,一會兒到嬸子家吃飯,倩倩打電話告訴我,你回來了。先走了啊。”看著兩個老人的離去感到時間在瞬間的變化中居然是很清晰明了,錄音機裏已經唱完的“歌聲與微笑”又重複了一遍,好像時間就停在當年。下午的時候一輛奧迪高級轎車停在我的大門外,一位穿著西服革履的青年人走到院子裏,笑著大喊道:“剛子,兄弟想死你了,怎麼連個電話都舍不得打,是不是雙收費的電話付不起費是怎麼地。要是付不起電話費兄弟給你充點兒。”隨著他的大喊在他的後麵跟著李雨曦和他們的女兒,小家夥越長越俊俏,李雨曦越活越年輕,高跟皮靴卡其妮子風衣,飄逸的披肩發,白色的圍巾。如果能再回到當年還是那麼漂亮的咄咄逼人。我出來那一刻,李雨曦上前一拳打到我的胸口上,“怎麼地哥們,人一旦走了,是不是就忘記這幫老同學了。怎麼連個電話也不打。”我微笑著陪著不是,把他們帶進屋子裏,李雨曦把大衣脫了之後很自然的坐在沙發,“小彤,去玩吧。”她的女兒很聽話的在屋子裏到處的尋找可以讓自己玩的東西。其實我根本熱情不起來,我看茶幾上就一點兒瓜子看著可憐跟陳文虎說:“我去買點兒東西。”剛要出買,陳文虎剛坐在沙發上又站起來,“兄弟,不用了,我給帶點兒東西呢,你跟我一起到車上拿。”陳文虎摟著我的肩膀來到車前打開後備箱,裏麵有一箱茅台,一箱紅酒,兩廂飲料。我們兩個把奢侈品搬進去屋子裏之後他坐在沙發上,“兄弟,好好喝喝我飲料知道嗎?它現在在美國很暢銷。”說完拿起桌子上剩下的瓜子,“還是大瓜子好吃。就咱們家鄉的東西就是好。肯定是今年新收的向日葵。”“行了,不要炫耀你的成績了。好像你多偉大似的。”李雨曦玩笑著說。陳文虎大笑起來說:“她就是個管家婆。”我給他們兩口子倒上茶水,李雨曦也拿起剩下的瓜子磕著說:“前幾天和倩倩一起吃個飯,現在的倩倩可是作家喲。成了個小清新的人。”剛想掏出煙抽一根,陳文虎從兜裏拿出一盒雪茄,啪的放到桌子上,“給你兄弟。回來就別客氣。我有什麼你就有什麼。”李雨曦微笑著看著我們倆說:“我說你們兩個原來是不是同性戀啊?”陳文虎玩笑著說:“他是子豪,我就是小馬哥。”拿起一根雪茄抽起來嗆得半天喘不上氣,李雨曦關心說:“慢點抽哥們,你以為外國煙,是中國煙呢?勁兒大,跟咱們的旱煙一樣。”我坐在椅子上靠著爐子,悠然地抽著煙,慢慢地從嘴裏蹦出幾個字來:“我離婚了。”陳文虎看到我微笑之後陰沉的表情微笑著說:“我知道了,你的廠子也倒閉了。”李雨曦喝著茶水慢慢地說:“倩倩,打電話告訴我了。”陳文虎:“兄弟沒有什麼大不了,咱們重新再來,哪個時代沒有一些隕落的人,咱們還年輕,前途還是很光明的。想開點兒,不行我把一個廠子交給你。我不要一分錢。賠了算我的,賺了算你的。怎麼樣?”陳文虎的話讓我非常的欣慰,但是怎麼可以要朋友施舍的東西呢。陳文虎看出我的顧慮,“我這可不是施舍,而是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真的很了不起。”李雨曦:“不要在為自尊心去活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從那裏失敗就從那裏再次成功。有什麼的。如果你覺得幹廠子很膽觸,不行就到縣上的學校教書。有什麼的。人生誰沒有點兒陰影啊。走不出來就在陰影裏綻放唄。難道陰影裏不能讓一顆沙棘樹活下來嗎?何況是個人。”陳文虎磕著瓜子說:“我們這次來就是讓你重新開始,知道嗎?剛子。”我感慨的說:“人生死去的東西太多了。我根本就重複不過來。我覺得我的人生在離婚和破產那天已經死去了。”陳文虎微笑著說:“離婚和破產死不了人,時間才能讓死去,但時間也可以讓一個人活的更加的精彩。不要再咬文嚼字了。給我們做點兒飯去。兄弟最喜歡吃你的菜了。”我微笑著站起來,錄音機裏唱完之後又回複起“歌聲與微笑”李雨曦在輕吟著那首歌,她現在是我們初中那所學校的校長,陳文虎並沒有給李雨曦建學校而是給那個破爛的初中修複一下,成了希望私立中學,成了一所縣上唯一的高中和初中為一體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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