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遊雲飛的體內,無論靈氣和神識都已到了透支的狀態,再這麼一摔,腦袋七葷八素的。本應就是直接暈過去的結果。
“劉彩芹和黃蘭還在圓形空間,不能暈過去……”遊雲飛嘴裏無意識的念著,強行爬起來,試圖聚起神識,把兩人放出來。試了幾次,微弱的神識卻怎麼也無法進入裏麵。
憑著堅韌的意誌力,遊雲飛深吸一口氣打坐,片刻之後,覺得稍微恢複一點。神識一動,劉彩芹和黃蘭終於出現在麵前的草地上,兩人滿身焦黑,一動不動。
“彩芹……你沒事吧……”遊雲飛爬到兩人身邊,一探之下,卻發現黃蘭早已沒有了氣息。反而隻有煉氣中層的劉彩芹卻依然有著微弱的呼吸。
遊雲飛二話不說,扶起她坐著,強行給她輸入靈氣。
怎奈本身靈氣就不足,而劉彩芹體內的經脈,也早已斷裂破碎。遊雲飛悲喚一聲,頹然倒地。劉彩芹也隨之倒下“遊師兄……”隱隱約約之間,忽然聽見劉彩芹虛弱的聲音。遊雲飛豁一下又坐起來,雙手扶著劉彩芹的肩膀,激動的喊;“我在這,我在這……”
許久,劉彩芹的眼皮終於睜開,看到遊雲飛,眼神光芒一閃,隨即又黯淡無光。
“遊師兄沒事就好了……”劉彩芹嘴唇微動。
遊雲飛抿嘴強忍住眼淚流下,道;“你也會沒事的,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找人醫生,一定可以救到你……”
劉彩芹想要搖搖頭,卻一動也動不了,微弱的說到;“抱我……好嗎?”
遊雲飛二話不說,把她抱起,卻又不敢太用力。
“為了……再見你一麵,我苦苦……支撐到現在,如今能死在你的懷裏……小芹真的很欣慰。這輩子能遇見……遊師兄……真的是很……很開心的……”劉彩芹的下巴靠在遊雲飛的肩膀,輕輕的嗬出幾句話,語氣越來越微弱。
曾經聽人說;那些書裏,電視劇裏,每當那些人快死了,總是能把最後幾句話說完才斷氣,實在太狗血了。
其實一個人知道自己快死,而又有話要說,心中的意誌力總會苦苦的支撐,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出才會舒出最後一口氣,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怎麼會狗血呢?
說些題外話,旅徒的父親早死,我是爺爺最小的孫子,14歲還在外地讀書時爺爺去世,當時是半夜,爺爺放心我不下,一定要見我一麵,等我趕到才閉目。之後我每每想起,都會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一直守在爺爺身邊,多聽他說幾句話。
遊雲飛如有梗在喉,說不出話來,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
劉彩芹的手伸出,忽然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下緊緊的抱住遊雲飛,接著在他耳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如一聲歎息,包含有無奈,不舍,卻又含著欣喜。之後呼吸停頓,再也一動不動。
一時之間,天地見頓時安靜了,遊雲飛耳際隻有那一聲如歎息的呼氣。萬物失去了色彩,眼睛灰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前世多麼安逸啊,整整20年幾乎沒有遇到過如何挫折,有時看書看電視看電影,看到那動人的情節,心中曾經感慨為何自己的生命這麼無趣,沒有故事。現在,所以的故事都發生在自己身上,卻是那麼的悲痛和無奈。
父死娘走,心愛的人一度讓自己傷心,就連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米老鼠,也為了救自己生死不明。現在剩下一個唯一還真愛自己的人,卻又悄然而逝,莫非自己是天煞孤星?
遊雲飛如石化一般抱著劉彩芹的屍體,天暗了下來。臉頰感覺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臉沒有了一絲溫度。而自己最後也心力交瘁,就這樣暈了過去。
“永安小姐,等等我……”
清晨的山崗上,一隻火紅的快馬如一片紅雲,飛快的掠過樹林,小溪,草地。
馬背上是一個白衣女孩,一臉的稚嫩,容貌絕色。眉頭卻很倔強的緊鎖。而眼睛,卻是分外的著急和悲痛。她伏在馬背上。騎術相當好,紅馬無論如何躍高竄低,她都控製自若,身手矯健純熟。而在後麵緊緊跟著的,著急大叫的,是一個綠衣宮裝女子。摸約二十歲光景。邁著雙腿,正滿頭大汗的在後麵追趕。
也不知他們跑了多遠,綠衣女子始終跟在火紅馬後頭幾丈遠,可見她的速度之快。若是給普通百姓看見,當真驚為天人。
馬上的少女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又穿過了幾個山頭,火紅的馬快逾閃電,最後上了一個土崗,再俯衝而下時,忽然發現麵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