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內,“妾參見皇後娘娘。”一名女子忽然闖入,向沐嫻語行禮。眾人皆是一驚,想是誰這麼大膽?隻見那女子身著素色撒花煙羅衫,頭上僅有一隻普普通通的玉簪,容貌清秀,倒有幾分慕賢妃的影子,隻是她的眼眸太過嬌媚,且容貌不及慕賢妃。再看向慕賢妃,一向淡然的她,臉上出現了幾絲憤怒,眾人才恍然大悟,這不是左相的庶女——慕詩煙嗎?可她幾年前因為害得慕賢妃流產,早就被關進冷宮了,今個是怎麼逃出來的?

見到慕詩煙,沐嫻語也有幾分惱怒,她才剛被冊封為皇後,就有嬪妃從冷宮中逃了出來,當她好欺負嗎?“慕詩煙,本宮記得你早已被打入冷宮,今天是誰允許你逃出冷宮的?”

慕詩煙並不畏懼,道:“賤妾此次逃出冷宮,是希望娘娘還賤妾一個清白。”

“清白?當年人證物證俱在,你憑什麼說你是清白的,啊?”發聲的是北霏沁,這件事當年是由當時還是皇後的母親查出來的,現在慕詩煙跑出來說自己是清白的,想幹什麼?再為母親加一條罪嗎?下意識地,她看向了沐嫻語,見沐嫻語隻是惱怒,便開始思考,是誰指使的,按理說慕詩煙並沒有這個膽量啊!

“公主殿下是擔心這樣會危害到廢後嗎?”慕詩煙盯著北霏沁,說道。

“放肆,本宮也是你能說的,你不過是個末等更衣,怎敢盯著本宮回話,不知道禮數嗎?”北霏沁怒斥道。

“沁兒,好了,不要與她計較。”沐嫻語笑笑道,“她既然想證明她的清白,就讓她證明,看她能搞出什麼名堂?”

“母後,慕更衣當年並沒有證明自己的清白,現在她卻偏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舊事重提,肯定有什麼陰謀!再說,以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闖入禦花園,說明宮中定有她的內應,也就是說慕更衣這麼些年並沒有好好悔過,還想著怎麼報複人呢?你說是吧,賢妃娘娘?”北霏沁說道。

聽見北霏沁的話,慕詩雨立馬起身,跪在沐嫻語麵前,哭道:“娘娘,萬萬不能相信慕更衣呀!當年妾就是錯信了她,才會害得妾的孩子就這麼沒了。當年妾認為她是妾的庶妹,便不會害妾,妾還在事發時向皇上證明,說慕更衣不會害妾,可結果呢?妾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看見慕詩雨哭得如此傷心,沐嫻語柔聲道:“妹妹快起來,姐姐不過是說說而已,失去孩子的痛,本宮也了解。”說完,沐嫻語厲聲道:“來人,將慕更衣拉出去,杖責五十。”

“娘娘,相信賤妾,當年一事的主謀不是賤妾,是舒恵妃,是她陷害賤妾!”

慕詩煙的聲音漸漸遠離。舒嘉言聽見此話,立刻起身,也跪在了地上,道:“請皇後娘娘明察,妾當時並沒有任何理由傷害賢妃妹妹啊!”

“好了,惠妃妹妹你先起來,不過是一個末等更衣說的話,你又何必在意呢?”沐嫻語示意舒嘉言起來。

舒嘉言道:“不是妾太過大驚小怪,就怕此事日後會被有心人利用,傷了妾與賢妃妹妹間的和氣,這就不好了!”

“那妾在此替惠妃姐姐向皇後娘娘提個要求,不知皇後娘娘是否應允?”說話的是韓吟雪。

“哦?韓修容有什麼建議?”沐嫻語挑了挑眉,問道。

“請皇後娘娘下旨,令宮中任何人不可再提起此事,以免傷了和氣。”韓吟雪柔聲道。

“好,就依韓修容的建議吧!以後宮中任何人不得再提起此事,如有違反,杖責五十。”

“妾(兒臣)遵旨。”眾人齊聲答道。眾人對韓吟雪提出這個建議並不奇怪,韓吟雪向來與舒嘉言交好,就連韓吟雪不能懷孕都是為救舒嘉言,可以說韓吟雪待舒嘉言比她待同胞姐妹韓吟月都要好。

一旁的韓吟月看見韓吟雪幫舒,嘉言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沐嫻語道,“不過沁兒你就先留下吧!”

“是,妾遵旨(兒臣遵旨)。”

“不知母後留下兒臣有何吩咐?”北霏沁難得好脾氣地說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有兩件事而已。”

“不知母後有何事?”

“第一啊,是母後想著哪天有空再幫你重新操辦一下,畢竟今天的宴會終究是被搞砸了。”

“沒事,反正今天這場宴會會被很多人記住。”北霏沁話中有話地說道。

“是嗎?這第二嗎,就是再過一年,沁兒就到及笄之年了吧?”

“是。”

“那這婚事……是否也該定下了?”沐嫻語笑著看著北霏沁。

北霏沁不以為然道:“母後,不急,又不是沒有公主終身不嫁的先例!”

“算了,隨你吧!”沐嫻語溫柔地笑著道。

“隻是兒臣有一事相求。”北霏沁跪了下去,說道。

沐嫻語見此,驚訝地說:“什麼事,沁兒何必跪下呢?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