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對麵那人的眼光瞅得渾身不自在,安禾抬手不輕不重地捏上對方的鼻子。
“看看看、看個什麼勁啊你!”
“喲,這還不讓人看是怎麼著?”沈悠皺著眉毛躲開安禾的毒手:“看兩眼還收費啊?”
“那也不帶用您內眼神兒瞅的啊!”安禾微微一牽嘴角道:“你倒是尋摸出什麼頭緒沒啊?”
“別的倒也沒什麼……”沈悠用手托著下巴望向安禾若有所思道:“這笑模樣倒是很久都沒見著了。”
“是嗎……”安禾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所以……”沈悠的嘴角略略勾起一絲笑容:“姑娘,就這麼把自己嫁了?”
“喲,消息夠靈通的啊?”安禾眉眼微揚:“難不成你還是個打入我軍內部的特務?”
“妹子手上戴著的那顆鑽閃得我眼都快瞎了,能猜不出來嗎?”說著沈悠對安禾擠擠眼:“你別說,個頭還真不小。你們家那位老婆本還是很厚的嘛。”
“怎麼,著急了?”安禾一咧嘴:“憑你沈大小姐,戴滿十個指頭不也就一句話的事兒嗎?!回頭天天追著你屁股後頭跑的內群哥們兒能把那金店都給你盤下來!”
“嘿,你這小沒良心的。”沈悠翻了個白眼道:“也不知道那時候誰跟我說要‘同單身共進退’的……看你安禾也是濃眉大眼的怎麼就叛變了革命了?”
“這不怨我啊……”安禾一臉的委屈相:“你丫倒是找你情敵評理去啊!”
“可趁早拉倒吧……”沈悠脖子一縮:“敵我力量太過懸殊,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安禾聞言撲哧一樂。
“總之……對方是知根知底的許尉,我也就省去那些個考驗審查的步驟了。這麼多年,你們兩個也總算是咬著牙熬到了頭。”望著安禾臉上的笑容,沈悠也收起方才那副調侃的模樣,轉眼頗為認真地望向死黨:“姐們兒之間不整那些個虛裏冒套的。一句話——安安,祝你幸福。”
安禾的心底裏即刻便有一絲真切真實的暖意緩緩流淌。
這是來自她最好的朋友的祝福。
“謝謝你,悠悠。”說著安禾舉杯輕輕與對方手中的高腳杯相碰。
當安禾打開門看清門外站著的那人時,她的太陽穴“突——”地輕輕一跳。
“安安,怎麼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織毛衣的張欣朝門口的方向探了探頭。
安禾支吾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開門放行”。
“你、你怎麼來了啊……”望著許尉的俊顏,安禾竟然不爭氣地紅了臉。
“不準備讓我進去說話嗎?”俊眉微揚,許尉衝安禾無比風騷地一笑。
“咳……咳……”安禾極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然後轉身將許尉朝房中讓了一讓。
“進來吧。”
在安禾關門的檔兒,張欣已經先一步從客廳那邊邁了過來。
“這位是——”安媽媽話語裏的尾音刻意被拉長,音調拐得那叫一個“十八彎”,明顯在等著來人自報家門。
“阿姨您好。”許尉呲著一排又齊又亮的小白牙衝張欣恰到好處地微笑:“我叫許尉……是安禾的——朋友。”
朋、朋你妹!
望著眼前人模狗樣笑得一臉純良的許尉,安禾不可抑製地翻了個白眼。
“哦~~”又是一聲意味深長的話語,再看向眼前這個年輕人時,張欣的臉上已然浮現出幾分笑意。“原來是小許啊……早就聽說過你了,來來,快進來,坐、坐。”
“謝謝阿姨。”某人對著未來的老丈母娘獻上帥氣完美的微笑一枚。
“客氣什麼……喲,這……”望著許尉手上拎著的精包裝的兩份禮物,張欣半怪半笑道:“這孩子,來這裏跟叔叔阿姨還客氣什麼!”
“這是小輩的一點兒心意。”許尉微笑著開口道:“家父家母聽說我今天要來叔叔阿姨這裏來拜訪,特地囑咐我帶上這兩樣禮物。希望您二位笑納。”
安禾偷偷地朝禮盒頂部瞥了一眼,心底立刻便嘟囔開了。
極品西湖龍井和高麗參……小樣兒……看不出還挺有錢的麼……
張欣是個友善的人,許尉也是位健談的主兒,於是,這會兒,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不亦樂乎地聊上了,倒是身為主角的安禾竟然一句話也插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