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山屍海,滿目蒼夷,此處乃大六最東邊的胡國邊境,原本這裏是一安詳淨土,奈何百年前突然來了一夥怪人,他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很快將安詳淨土化作了森羅煉獄,這胡國前任國主還曾派人征討過這夥怪人,可派去的軍隊都成了犧牲品,久而久之,這邊境被胡國列為了禁區。這夥怪人在占領了胡國邊境後卻也不再向其他地方滲透,而是穩穩的紮根在了這裏,但他們時不時的會有人到周圍的城鎮趁夜去抓一些童男童女回來,那些童男童女被抓回來後多半都被開膛破肚,成了他們的下酒菜。今日這森羅煉獄之內卻是罕見的來了一名僧人,這僧人光頭赤足,單手托缽,一路走一路念誦經文,每走一步腳下便生出一朵潔白的蓮花,這屍山血海在他眼中仿佛空無一物,旁邊的怨念鬼魅仿佛懼怕他一般都自動讓路。待行至一寨子麵前時,這僧人停了下來,衝著寨子內喊道:“化外故人求見血族宗主!”寨子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來,從裏麵卻是走出一身著血紅色長袍的人來,這人的頭和身體都被長袍遮蓋,隻留一雙血絲密布的眼睛在外,看著麵前這和尚,這人倒是頗感意外。那和尚看著那人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對那人說道:“施主,你家宗主可在?”那人用如破鑼一般的的聲音答道:“我家宗主正在閉關,大師先進來說話。”然後便將那和尚引了進去。和尚進了寨子後卻見寨子內立有幾十根木樁,木樁頂部為尖頭,每根木樁上或多或少都有血跡,有些血跡尚新,這和尚也不多話,隻是走到那些木樁前麵念了一通經文,那些木樁在和尚念了經文後迅速的變成了一顆顆參天大樹,且都是菩提樹。那引和尚進來的人見到後更為驚訝,他連忙朝和尚作禮道:“大師乃高人,是小的眼拙了,宗主在內院,大師請隨我前去。”其實這人先前還想弄死這和尚的,在他們血族,隻要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不管是人也好,獸也罷,統統都視作食物,剛才他雖然聽這和尚說是宗主的故友,但他從未聽宗主說起過有什麼和尚朋友,因而他便想肯定是對方冒名頂替的,待引對方進來後就將其拿下,開膛破肚再說。可這和尚剛才露了一手後,他卻不敢大意了,想對方居然有如此神通,說不定真是宗主的朋友,能和宗主成朋友的人那哪是自己這幫人可以惹的起的,因而他趕忙將其引入內院去見宗主。進得內院後,卻見內院正中有一口血色池塘,池塘正中正端坐著同先前那人一樣的著紅色長袍的人,此刻池塘內血腥味衝天,可見他這池塘內都是如假包換的鮮血,在他周圍血紅色的浪花一個接一個的散布開來,每起一個浪花,這池內的血水便下降一點,一池子血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待到那男子收功時,一池子血水半滴不剩,感覺到此次行功後功力大進,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一步跨出血池,穩穩的落在了和尚麵前,見著和尚後,他也大感詫異,同先前那人一樣扯著破鑼嗓子問道:“今天刮的是那陣風?怎麼將你刮來了?”隻是他的聲音更為生硬,仿佛許久沒同人講話一般。那和尚大笑道:“天南地北都有風,和尚我四海為家,想見你便乘風來了。”那男子點了點頭,然後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對和尚道:“你我還是到裏麵詳談吧,上次要不是你指點我,估計我還在為我族安身立命的地方發愁呢。”說到這,那紅袍男子又吩咐手下道:“去沏壺茶來,我要同大師好好聊聊。”言罷便領著和尚朝裏麵的密室走去。兩人進入密室後下人上了茶便退出去了,關好密室的門,那男子手一揮再布下一層結界,而後才對那和尚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也別裝了,有什麼事就快說吧!”那和尚點了點頭,卻是搖身一變化作了法身如來。法身如來對那血族宗主說道:“老衲此次前來卻是有要事相商,想你血族本是上古魔神血神遺脈,身份本就高貴,隻是因功法不同反被驅逐出了魔界,落得個上無片瓦,下午立身之地的下場,老衲對此也是十分不忍見之,上次老衲碰到你,要你帶領族人來此發展,想如今也發展的順利,但你就甘願一輩子龜縮在這裏嗎?”聽聞此言,那紅衣人頓時雙目之中如火焰閃爍,他對法身如來說道:“想我血神一脈上古魔神大戰時那是何等的風光,隻因那次我族損失過大,反被那幫狗賊給驅逐了,經過這百年的調養生息,我部族已基本恢複,怎可再在這種地方蟄伏?吾輩誓要恢複祖上榮耀!”聽了紅衣人的話,法身如來笑道:“看來你也是誌向遠大,老衲此次前來便是要讓你如願以償的,先今魔族剛剛平息了內亂,損失也頗重,正是你族部出動的好機會啊。”聽到法身如來的話,那紅衣男子霍的一下激動的站起來,他雙眼紅光直冒的問道:“你這消息可是真的?”法身如來說道:“老衲向來不打誑語,信不信由你,隻是這機會如果錯過了,那可能就再沒有下次機會了。”言罷麵帶笑容的看著紅衣男子。紅衣男子聽到法身如來這麼說,他撫掌大笑道:“哈哈哈……我族等了上千年的機會如今已然出現,你真乃我族的貴人,我這就吩咐下去,明日就殺往魔界,我倒要看看如今魔界那幫狗賊誰是本血神的對手!”說罷便一閃身出了密室。看著那紅衣男子出去後,法身如來笑道:“真是一柄好刀,這刀在此時用確實是恰到好處,借刀殺人,滴血不占,樂哉,樂哉。希望你們血族不要讓老衲我失望啊。”言罷卻是慢慢隱去。待血神吩咐完手下再來密室時,已然不見了法身如來,他伸手探了下法身如來麵前的茶杯,那茶杯內茶水仍然燙手,血神一把將茶杯倒扣了過來,那在杯中原本綠色的茶水滲出後卻成了血紅色。看著慢慢流淌的血色茶水,男子陰森的笑道:“哼哼……想不沾血就將事情解決,要將我當刀使,來個借刀殺人,確實是好計謀,隻可惜啊,我血神東來還沒笨到那一步,你既然想要刀,我便藏刀,我倒要看看你們和魔族要耍什麼花樣。”言罷他大踏步的朝屋外走去,此刻那血池中又灌入了新鮮血液,他一縱身躍入血池,又開始練起功來。法身如來此刻已經坐在了元始天尊的對麵,他對原始天尊說道:“血族已然被我說動,明天就會去找魔族的麻煩,你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原始天尊回答道:“此次辛苦佛老了,老道我這邊也已經布置妥當,槍還是先前的那把槍,這次可是一點痕跡也沒留下,且還是他心甘情願的事兒,我們倆就坐享其成吧。”法身如來點點頭,他繼續說道:“此次是明刀暗槍,一同夾擊魔族,我就不信老魔頭還能化解,即使能化解了,必然也會元氣大傷,到時候我們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罷他一閉眼便入了定,元始天尊也在旁邊默默打坐,隻等明日的戰報。日升月落,又是新的一天開始,此刻太陽剛出地平線,帶著一絲朝霞似火似血,隨著太陽的升起,一夥全身由紅袍掩蓋的怪人也迅速的駕著火雲朝魔界境地而來,這夥人的飛行速度比借助法寶的飛行速度更快上幾分,兩炷香時間便已到達魔界入口處。一群人到達入口處時齊齊落下,略微一數大概有兩百來人,這一行人個個都已經達到了神級,為首的更是神級巔峰,這夥人浩浩蕩蕩的開將過來,衝這氣勢就已經驚動了魔界中的自在魔尊了。魔尊遙望著魔界大門的方向,對旁邊的魔天和龍萱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幾天魔族不安寧,天兒,萱兒,你們等會從我寢宮的暗道先行離開,出口是在定遠國的邊境,那裏離龍族已然不遠,你們先到龍族去待一段時間吧,沒有我的命令就不要回來!”聽到魔尊這麼說,魔天和龍萱都急了,魔天對魔尊說道:“父親,我不走,我要同魔族共存亡!”旁邊的龍萱也點點頭道:“我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魔天就一生跟他走,他到哪裏我就到哪裏!”魔尊回頭怒視魔天道:“你個渾小子!怎麼這個時候犯渾!你現在的實力留下來隻會讓老子我分心,老子沒那麼多心思來照顧你!你這個累贅!給老子滾!”罵完後朝著魔天就踢出一腳,將魔天給踹出老遠。魔天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無奈的看了魔尊一眼,說道:“父親大人保重!”隨後便帶著龍萱朝魔尊的寢宮方向而去,不過此刻身後又傳來魔尊的話,隻聽魔尊說道:“還有你娘,你們也一起帶上。”言罷再不多說,一踏步便朝魔界大門而去。聽到魔尊的吩咐,魔天點了點頭,淚水在眼中不甘的流了下來,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自己如今的實力在父親眼中隻是個累贅,他暗自發誓,一定要變強大!終有一日他要同父親並肩站在同一戰線上!此刻魔界大門外,魔尊也帶領了魔界眾部出來對上了血族的眾人,魔尊傲立在前,朝著東來說道:“不知是哪裏來的朋友,今天到我魔界來所為何事?”血神東來聽到魔尊問話,他踏前一步道:“吾部乃上古血神遺脈,是為魔神正統!今日前來是要將爾等冒名頂替的狗賊趕出魔界!”一聽對方乃是血神遺脈,魔尊心中頓時明了,這血神一脈本是上古魔族,當初因修煉的功法好殺戮,且在上古魔神大戰時居然蠶食魔族內部的同胞,因而當時的魔神設計將他們的主力都做了炮灰,剩下的都被全部驅逐,原本以為他們這一支應該所剩無幾,想不到千百年後居然又卷土重來了,而且照目前這形式來看,他們發展的還頗為壯大,今天他們打上門來反倒說他們乃是魔族正統,其他人倒成了冒名頂替,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聽了血神的話,魔尊笑道:“你們血族當年犯下的罪行你們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大張旗鼓的打上門來還說自己乃是正統,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本尊在此奉勸你們一句,打哪來的回哪去!別自找不痛快!”血族的人聽到魔尊放出這話來,那是揭了他們的瘡疤,血神東來更是不再多說一言,隻見他雙手一翻便朝著魔尊胸口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