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洲,吳起鎮,平安街頭。這裏是雲洲市的中心,這裏也是市中心唯一一塊沒有進行改造的舊城區。這幾日,有一個白發老頭兒在街頭賣秘籍,每天都會有一群從市一中下學的學生經過這兒。也隻有學生經過時,白發老頭兒才會叫賣:“秘籍喲!新鮮出爐的秘籍喲!沒有人練過的新秘籍喲!喂!小夥子!”
“叫我?”陸言正從此走過,他吊在一大群學生的身後,破舊的校服上全是腳印,他左手捂著腹部,右手耷拉著,似乎右腳還有些跛,老頭兒叫他,他便停下,偏過頭,長長的留海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小夥子,長得還不錯,隻是你這身行頭怕是要換了,老頭我早就說過了,買我一本秘籍,送你一套拳法,可以讓你打遍這小鎮,絕無敵手,咋樣?”老頭兒搖著他那把破蒲扇,眼睛眯縫著,打量著陸言,嘴裏不停地嘿嘿直笑,一口黃牙露出,暴露了他猥瑣的本質。
“無聊!”陸言繼續往家的方向走,他的家在街尾,沒有鄰居,隻有對門的林小月一家四口。
“我回來了!”陸言推開沒有上鎖的家門,一隻受了驚的小老鼠從他雙腿間的縫隙竄了出去。抬眼看去,家裏已經沒有東西了,值錢的東西已經被陸言當掉了。自從半年前,陸言即將升高一,他唯一的爺爺莫名其妙地失蹤,他查遍了幾乎所有地方,就是找不到半點關於爺爺消息,幾乎絕望的陸言隻能回到這個還有記憶的地方。
進屋後,陸言順著牆角坐下,如果沒有意外,這一晚,陸言準備就這麼生生地熬過去,他家裏實在是已經找不到一個鋼鏰兒了。
“阿言、阿言,你在家嗎?”門外,傳來了一個少女的聲音,這個聲音是陸言這半年來最喜歡聽到的聲音,如果不是她。陸言的嘴角浮現了一絲暖意。
“臭小子,原來你在家啊!”林小月推開房門,見到了獨自縮在牆角的陸言,陸言也見到了這個在夕陽光照下顯得格外美麗的少女,兩人嘴角都勾起了笑意。
“小月姐姐!”陸言靦腆地摸了摸頭,他的劉海被掠起,浮現了一道猙獰地傷疤。光線昏暗的屋子裏,林小月並沒有看到陸言的傷疤。這或許是陸言留著留海的原因吧!以前的陸言從不留留海的。
“走吧!我媽讓我來叫你吃飯。”林小月走上前來扶起陸言,陸言頓覺有些臉紅,反到是林小月比較爽快,即使他和她有著親密的接觸。
“阿打!”
嘭~一聲巨響,一個和陸言差不多大的少年以及其炫酷地造型出現在陸言家門口。
“林超~”幾乎是在唇齒間,林小月怒吼出了少年的名字。陸言額頭上的傷疤與林超不無關係,但陸言一直都不曾對林小月提起過,包括今天陸言一身的傷,也是與林超有關。
“啊~姐,你也在啊!繼續,你們繼續!”林超飛也似的躥了出去,在那一瞬間,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陸言,別讓我逮到你獨自一人的時候。握緊拳頭的林超在回到自己家時,狠狠地朝著門上砸了一拳。
“小崽子,你找死啊!”林父低沉的吼聲從房間裏傳來,他一聽這聲,便知道林超回來了,這是林超回家獨特的打招呼方式,林母似乎沒有聽到,在林家的小客廳內,隻聽間廚房裏傳來‘嗞嗞’的聲音,大概是林母做菜到了緊要關頭。
“爸,我好恨!”林超一臉恨意地看著林父,這時,林父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嗯!”林父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對於兒子的秉性,做父親的怎麼可能會不了解呢?可他什麼都不曾做過。對於林超和陸言的‘恩恩怨怨’,林父更是一清二楚。如今,陸言每天都帶著傷來自己家吃飯,林父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從未製止過林超對陸言進行的傷害。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他很佩服陸言,因為陸言不管傷多重,在林家都能笑著把飯吃完,這也算是比較厲害了。
“爸!媽做的菜好了嗎?女兒都餓壞了!”遠遠地,便傳來林小月的聲音,就像是報警器一樣,給了林家父子提前結束話題的提示。
“嗯!做好了幾個。”林父走近餐桌,抽出凳子坐下,這時林小月已經和陸言走了進來,陸言幾乎是被林小月拖著走。
“伯父!”作為晚輩,陸言賠笑著給林父打了個招呼。
“來,兒子!吃個雞腿。”林父的回答幾乎冷漠,他把菜碗裏的兩個雞腿都分了,自己一個,兒子一個,算是平均了。
“阿言,坐下吧!”林小月瞪了一眼偷笑地林超,給略顯尷尬地陸言拖出了一把凳子。
“嗯!”陸言依舊笑容不變,即使剛才沒有得到林父的回應,他的笑容會僵硬一下,但他依舊坐在了林小月抽出的凳子上,這是不讓林小月傷心的唯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