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埃爾斯特的暈倒也許很突兀,卻不能不說是一種運氣,本來埃爾斯特腹部的傷口並不致命,尤其是塗抹過葉蓮娜配置的魔法藥劑之後的,傷口已經開始隱隱的愈合了。
也許是金子的詭異作用,也許是埃爾斯特命不該絕,當他腳步虛浮著衝向散落一地的黃金時,突然被旁邊一個傭兵一腳踹飛出去。
埃爾斯特摔在船艙的牆壁上竟然痛的昏了過去,那些傭兵雖然瘋狂但對於不會和自己搶奪金子的人,當然不會多加理會,所以埃爾斯特幸運的躲過了後麵的慘烈廝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埃爾斯特在才睜開眼睛是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恐怖的倉庫裏。而是到了另一個不大的船艙裏,隻是不知道是在海盾號上還是在恐怖的暗夜珍珠號上。
就著棚頂掛著的昏暗的油燈,埃爾斯特側頭看到的是呆坐在一旁的亞瑟,和渾身顫抖的斯普瑞男爵。這時埃爾斯特才按下心來,看來自己是被同伴救了回來。
埃爾斯特勉力轉頭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葉蓮娜團長也在這個房間裏,不過看上去葉蓮娜的樣子十分疲憊,依靠在牆壁邊閉目休息。
周圍還有幾個傭兵武士打扮的人,這些人有些是喀秋莎傭兵團的有些不是,但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渾身是傷而且眼神絕望而落寞,甚至埃爾斯特還從他們的眼中看到深深地恐懼。
埃爾斯特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已經被重新包紮過了,甚至葉蓮娜還對傷口使用了治療魔法。
此時埃爾斯特已經感受不到疼痛隻是傷口還有些癢,看來傷口已經愈合,在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埃爾斯特雙手撐著地麵想要做起來,受傷昏迷或者睡了太長時間之後,剛醒過來都是十分口渴的,埃爾斯特想要找點水喝。
亞瑟看到埃爾斯特醒來立刻靠了過來,解下腰間的水壺遞給埃爾斯特,埃爾斯特接過水壺發現竟然是自己之前送給亞瑟的哪壺麥芽酒。
埃爾斯特也不多想對著壺嘴就猛灌了兩口酒,清涼爽口的麥芽酒讓埃爾斯特快要裂開的喉嚨舒服了很多,放下酒壺埃爾斯特想要開口詢問現在的情況。
埃爾斯特有太多的疑問要問亞瑟了,比如他們現在是在哪裏?那些陌生人又是誰?喀秋莎傭兵團裏的其他兄弟在哪裏?葉蓮娜團長是怎麼了,為什麼看上去很不舒服?
亞瑟似乎是看出埃爾斯特現在有很多的疑問,急忙將食指豎立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之後趴在埃爾斯特的耳邊小聲說道。
“不要發出聲音,不然被它們聽到我們就死定了。”
埃爾斯特聽到亞瑟的警告神色一凜,鄭重的點了點頭,埃爾斯特不知道亞瑟說的它們是什麼,但出於一個老傭兵的敏銳警覺,埃爾斯特還是聽從了亞瑟的告誡。
而且埃爾斯特清楚能將這些船上的傭兵精銳,甚至是中級魔法師的葉蓮娜逼得躲起來後連話都不敢說的它們,一定不會是人應該是更恐怖的存在。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同伴都沒有丟下自己,也讓埃爾斯特心中很是感動,看亞瑟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亞瑟這時拿過一個小本子,用半截鉛筆在昏暗的燈光下寫了起來,寫完之後遞到了埃爾斯特的麵前。
本子上寫的是詢問埃爾斯特有什麼要問的嗎?他們可以用文字交流,這樣聲音很小不會引起它們的注意。
埃爾斯特在小本子上問亞瑟,其他人都去哪了,喀秋莎傭兵團的其他兄弟哪?
看到埃爾斯特的疑問亞瑟神情一暗,在本子上寫了起來,埃爾斯特看著亞瑟的神情心裏不由的一沉,急忙拿過本子看了起來。
隻見亞瑟在小本子上寫道:“我們傭兵團的同伴和其他傭兵在與它們的戰鬥中都死了,之後就變成了它們對剩下的人追殺。海頓號上還活著的人應該都在這裏了。”
看到亞瑟在小本子上的潦草字跡,埃爾斯特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海盾號原本的五六百人,現在竟然隻剩下不到十人。
要知道在那五六百人裏有一半多都是擁有武士實力的傭兵護衛啊,在貴族裏都有實力不錯的好手,這麼可能隻剩下這幾個人,。
埃爾斯特又想到那些朝夕相處一同從莫斯科出來,想要跟著葉蓮娜團長創出一番事業的傭兵兄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甚至變成了不知所謂的“它們”。
一股悲憤湧上心頭埃爾斯特眼眶一紅竟然開始低聲流淚,因為亞瑟的警告埃爾斯特不敢哭出聲來,但壓抑的嗚咽聲更顯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