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我家醫院上班?”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失業了。”她清楚這一點,因為新聞上寫了,說她要嫁入豪門了,工作也給辭了。
“要去嗎?”
“多謝你的好意,我覺得我不應該去。”
談籽月心裏很清楚,她跟龍星辰之間的距離相差十萬八千裏,她跟沈至鏡更不用說了,這些遙不可及的人,她還是不要靠近,因為傷的隻會是自己。
沈至鏡見她拒絕了,也沒多說什麼,“你們談家這次怕是挺不過去了,你最好心裏有個準備。”
“我知道,龍星辰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她強顏歡笑,“最差也不過以後與這世上大多人沒區別,倒也好,我昨晚沒睡好,這會倒是困了,能躺在你沙發上小睡一會兒嗎?”
“可以。”
她躺下,閉上眼,沈至鏡去臥室拿了一條毯子過來給她蓋上。
這個舉動換做以前她會高興死,但現在一條毯子卻像是壓在她的心上如此沉重。
她閉上眼睛,腦海裏盡數是今天發生的種種,一會兒是爺爺爸爸叔叔被帶走的場景,一會兒是媽媽逼迫她去求龍星辰的場景,一會兒又是龍星辰那個冰冷的眼神,又是他對自己解釋的種種,那些所謂的真相……
她覺得眼睛澀澀的。
疼的發脹。
昨天晚上她沒睡好的主要原因是激動和高興造成的失眠。
這幾天跟龍星辰接觸了以後,她覺得他懂得多,見識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養眼,哪哪都是優點。
覺得自己太幸運。
現在卻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很大的笑話,她不敢開手機,不敢看新聞,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些人是怎麼在網上嘲笑她的。
在輿論麵前,她膽怯了。
不想看到那些帶刺的言論,不想知道別人眼中的她是什麼樣的。
迷迷糊糊中,她睡著了。
但睡的並不安穩。
等醒來的實話,藥瓶裏的藥水已經快下完了。
臥室門開著,裏麵傳來了電影的聲音,可見沈至鏡在裏麵。
她起身把針頭拔掉,從包裏掏出紙筆留了一張紙條和三百塊錢,離開了這裏。
他不缺這三百塊錢,但她不能對於別人的幫助接受的理所當然。
畢竟他們不是朋友。
出了小區,打了一輛出租車,談籽月還是回到了談家。
她回來拿行李。
終究是要回來的。
從出租車上下來,一眼便瞧見了龍星辰的車。
他也在?
她進門,管家看見她立即小聲的問,“小姐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
“龍少爺來了。”
她沒說話,和管家一起到了門口。
客廳裏的氣氛很不好,雖染她不知道這些人都談論了什麼,但她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原本歇斯底裏的談母看到她,聲音柔和了許多,“你去哪兒了,到現在才回來?”
她早已習慣母親的變臉了,有時候表現的很關心她,有時候發瘋到恨不得打死她。
談籽月一臉冷漠,“我回來拿行李。”
談母瞬間拉下了臉,“拿行李去哪兒?”
“天下之大,總有我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