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古奈姆裏沒有月光。
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品茶的時候,希拉還是比較喜歡看到窗外銀藍色的月光,和如灑落在深色天鵝絨幕布中的璀璨鑽石的星星。
卡門深吸一口氣,敲擊桌麵的手指也停了下來。
她手掌的傷口已經愈合,因為已經做出了決定。
“那是二戰之前最後的寧靜——”
“誒,這是要講故事嗎?”
希拉and卡門:“費裏德大人!”
隻見在陽台的另一邊,身姿妖嬈的美人輕盈立在漆成紅色的扶欄上,光線沒有清晰地照出他的臉龐,但在他周身生出一圈朦朧的光暈。伴隨著他的出現,若有若無的玫瑰花香絲絲縷縷地擴散開來,聞的人像陷入夢境一般,被他所迷惑。
“費裏德大人,您怎麼會來這裏?”
“希拉今天在大殿上砍了自己的手,我作為負責人,不過來看看說不過去吧?”
卡門低頭答道:“是,是……”
“卡門小姐,這是要講你過去的故事了吧,能不能讓我也加入呢?”
“這……”她有些為難地看向希拉。
“砰!”——“嘩……”
希拉的回答是一掌拍碎了桌上的所有茶盞。
費裏德鼓起腮幫子賣了個萌。
希拉:“……好吧你坐下吧。”
卡門:“!”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費裏德乖乖在希拉身邊坐下。
卡門隻得默默地把喉中的血往下咽。
“在我還身為人類時,最討厭的就是那個叫阿道夫.希特勒的家夥。如果沒有他的出現,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的政策毀了我所有的希望。
“那時我還叫卡門.羅斯柴爾德(Carmen.Rothschild)。”
“羅斯柴爾德?!”希拉驚道,“那個在十九世紀控製整個歐洲經濟命脈的家族?!”
卡門點頭:“那麼相信你們應該聽說過世人概括的,羅斯柴爾德家族成員的信念吧?
“我有兩大榮譽:第一,我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一員;第二,我是一個猶太人。
“我們家族曾讚助過複猶運動,一切利益都以猶太人的利益為先。但也正是因為猶太人這個身份,導致了我愛的家人們的死亡。”
……
希拉沉默地看著靠在椅子上昏昏睡去的卡門。
“費裏德大人,您的催眠術可真厲害。不過還是謝謝您了。”
費裏德聳肩:“沒關係,這就當是我聽了她的故事的一點回報吧。還有,費裏德大人叫著怪生疏的,以後就喊我費裏德吧。反正,我們是要做朋友的。”
“那麼……就讓小卡門睡在這?”
費裏德看看她,又看看卡門。
希拉忙搖頭:“不不不您不會是想——”
“你的人你來抱。”費裏德笑得可沒心沒肺了。
希拉扭捏了一會,腦海裏衡量了無數抱的方法。她為難的表情成功逗笑了費裏德。
“希拉呀,不用害羞,我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希拉:那你這“~”是怎麼回事?
……
她最終還是妥協了。飛一樣地公主抱著卡門衝上三樓卡門的房間,希拉小心地把她放進棺材後,終於長噓一口氣。
費裏德的笑聲緊跟著上來了:“沒想到堂堂‘羅馬尼亞的野薔薇’第一次公主抱就這麼獻出去了~”
希拉:怒而不敢發。
“話說,你真認為卡門說的就是故事的結局?”
“——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天來我的圖書館吧。讓我告訴你答案。”
費裏德的視線模糊而迷離。
希拉的指尖微微一顫。
然後從遠方傳來了古老沉重的鳴鍾聲。
入夜了。
而血族的都市才剛剛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