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寧飛不怕死,寧飛立馬和他著急!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敢說自己不怕死啊?活著多好,有飯吃,有酒喝,有煙抽,有妹子……咳咳,下麵的話可就不能說了。
反正寧飛就是不想死,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對鳳舞的那套奇怪的步法早就窺視已久了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就是寧飛現在的想法。
回到張婭舒的家裏,寧飛躺在床上,一雙眼睛卻怎麼都合不上。那個司機說的最後一句話,他的樣子,他想到自己的妻子時候,說話語氣的變化,以及臉上表情的變化,都深深的刻在了寧飛的心裏。
他愧疚,他是真的愧疚。
他殺過不少人,流過不少血,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愧疚了。人非草木誰能無情?殺人不眨眼,寧飛做不到,而且那個死機,本來和他是沒有一點關係的,但是卻因為他,司機丟掉了性命。
現在他的妻子,是不是還在家裏做好了飯菜,等著他回來呢?
寧飛不知道,但是他能想像得到,一想到這些,他的心裏就有些難受。他穿好衣服,走到客廳裏,拿出一包煙,緩緩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吐出了煙霧,在黑暗中,煙頭的光亮閃閃撲朔。
就在這時候,張婭舒的房門打開,穿著睡袍的張婭舒,走了出來。
“我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我這裏,是不給抽煙的。”張婭舒倚靠在門框上,伸出手打開燈,看著寧飛說道。
寧飛沒有說話,他連腦袋都沒有抬一下。
張婭舒走到了沙發前,坐在了寧飛的對麵,問道:“有心事?”
寧飛點了點頭,這沒有什麼不可以承認的。再說了,以張婭舒的腦子,說不定她也能為自己出謀劃策什麼。
“怎麼了?方便跟我說說嗎?”張婭舒問道。
她知道寧飛雖然抽煙,但是抽的很好。寧飛是一個非常注意本身健康的人,既然這一次他抽煙了,那肯定就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張婭舒很好奇,到底能有什麼事情,可以讓鐵打的寧飛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著悶煙。
寧飛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把煙屁股狠狠的按在了煙灰缸裏,最後長長的吐了出來,看著張婭舒,仔仔細細的把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他說著,張婭舒是一個非常合適的聽眾,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一直到聽完,她才看著寧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補償。”
“嗯?”寧飛一愣。
“我說你必須要補償他的家人。”..張婭舒嚴肅的說道。
寧飛沒有說話。
“你現在再後悔也沒有用了,寧飛,你是一個男人,你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在這裏懺悔,你應該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個司機的家人,然後好好補償他們。”張婭舒說道,“作為一個男人,就該扛起屬於自己的責任!”
寧飛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著張婭舒。
許久,他從牙縫裏擠出了四個字:“你說得對!”
說完,他就轉過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迅速的跳上了床。
張婭舒說得對,自己是一個男人,光後悔有個毛用?還不如先養好了精神,等明天去好好看看那個司機的家人,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雖然不能彌補自己對他們造成的傷害,但是最起碼,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第二天,當寧飛起床的時候,卻發現張婭舒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並且衣服都已經換好了。
“睡好了嗎?”張婭舒問道。
“還好。”寧飛說道,“你這是?”
“死的死機叫李宏偉,今年四十三歲,老婆叫邱少蘭,今年四十歲,他們住在洪雅小區,那裏是最早開發的小區,樓層不會超過六層,並且都是單一的筒子樓,他們有一個孩子,叫李曉龍,今年十八歲,還在上大一。”張婭舒說道。
寧飛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張婭舒道:“這是你現在要關心的嗎?”
寧飛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們現在什麼時候過去?”
“就現在吧!”張婭舒說道,“前提是你不用吃飯的話。”
“算了,那我們就直接去吧!”寧飛苦笑,現在的他,哪裏還能吃得下去飯啊?就是因為有心事,所以他才能起的這麼早,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張婭舒竟然比他起來的還要早。
他的心裏,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張婭舒對自己很不一樣。
“你還走不走了?”張婭舒看他還在發呆,不禁有些生氣道,“如果你覺得你還有很多時間繼續發呆的話,那我可以再去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