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是一個很直接的人，他直接到，幾乎不會給任何人留麵子。
或者說是穆東方的選擇錯了，他看寧飛不開口，選擇的方法不是好好談，而是用自己的威壓去威懾寧飛，他的威壓，對於寧飛而言，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穆東方深吸了口氣，他坐直了身體，看著寧飛，手中轉動著鋼筆。
“寧飛，穆浩然是我的兒子，你應該知道吧？”穆東方忽然開口，扯出一個略顯突兀的話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說出這樣的話，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寧飛點頭：“我知道。”
“他屢次栽在了你的手上，對嗎？”穆東方說道。
寧飛笑了笑：“我的運氣好一點。”
“不，你不是運氣好。”穆東方搖了搖頭，“我的兒子不如你，僅此而已。栽倒一次，或許是天時地利人和，栽倒兩次，或許還是運氣不佳，栽倒三次，也可能是你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倒，隻能說明他不是你的對手。”
寧飛笑了笑，對穆東方的話不置可否。
“可是，一直到現在，我有找過你的麻煩嗎？”穆東方問道。
“沒有。”
“那你知道為什麼嗎？”穆東方問道。
“第一，您是一個幫理不幫親的人，可能是覺得我這個人不管做什麼，都是占了一個理字，所以即便你心疼兒子，但也會覺得自己兒子這是咎由自取。”寧飛開口道，“第二，你是不想出手，或者是穆浩然強大的自尊心不希望你動手，他希望自己能親手打敗我，而你，也樂意看到這一幕，這些年，穆浩然實在是有些太順了，他需要經曆一些挫折，才能成為真正的利刃，你把我當成了他的磨刀石，你希望經過和我的一戰，他能變得鋒利很多。”
六號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這個寧飛，即便你心裏明白很多，也不好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好不好？說第一就可以了，幹嘛還要講第二說出來呢？這不是讓氣氛更加的緊張嗎？不過現在寧飛既然已經說了，他自然也不方便開口，隻能歎了口氣，靜觀其變。
穆東方聽了寧飛的話，也沒有發火，隻是問道：“你說了兩個可能，但是這兩個可能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是第一的話，你會對我充滿了尊敬，如果是第二的話，我想你對我，就隻剩下厭惡了。”
寧飛又是不置可否。
“我能問一下，你覺得，到底是第一的可能性大，還是第二的可能性大嗎？”穆東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連眼神都是那樣的波瀾不驚，猶如古井，毫無漣漪。
“我希望是第一，我不希望是第二。”寧飛給了一個模棱兩口的回答。
但是也不知道穆東方的腦袋是不是抽筋了，竟然還抓住了這個問題不放，似乎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繼續問道：“但是你還是沒有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到底是第一，還是第二？”
寧飛沉默了一下，六號七號孫小八的眼神也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們都希望寧飛說第一，這樣一來，氣氛也能緩和很多，畢竟能不和穆東方起衝動才是上上策，能談就談，不能談就不談，有了矛盾，這對寧飛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現在的寧飛，對上穆東方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是略顯稚嫩。
“我覺得，是第二。”寧飛說道。
六號等人心裏都歎了口氣，雖然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們卻沒覺得多麼的失落，就好像寧飛如果說了第一，他們才會感到奇怪一樣。
穆東方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看來，你對我是沒什麼好感了。”穆東方搖頭歎息。
“也不是。”寧飛笑了笑，“你沒錯，誰讓穆浩然是你的兒子呢？你也隻是希望你的兒子能夠茁壯成長，成為一個讓所有人都仰望的人，從你的角度看，你的做法沒錯。”
“但是從你的角度看，我的做法似乎不對。”穆東方笑了笑，“不是嗎？”
“是。”寧飛點頭，“即便你沒錯……但是你還是站在了我的對立麵。”
穆東方擺了擺手。
“差不多了，不要在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新生對於我們軍隊而言，確實非常的重要，你就說吧，到底需要我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你才會願意鬆手。”穆東方說道。
“我沒打算鬆手。”寧飛搖了搖頭。
如果自己真的將新生賣給了穆東方，他的利益和張婭舒等人的利益，都會受到很大的損害，更重要的是，如果接手的是穆東方，那穆東方等於在華夏又立了一個大功，這樣一來，到時候他想要往前再進一步，簡直是一種必然的趨勢了。
寧飛不希望自己受到損害，更不希望自己的敵人變得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