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之外,忽然平靜了下來。
平靜的有些可怕。
寧飛靠在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泰阿劍上,喘息著。
汗水和血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落著,身下甚至都已經形成了一個水坑。
在劍氣破開了金甲將軍麵前的那道屏障之後,金甲將軍就化作了一道金光,衝飛了出去。
終於他到底有沒有死亡,寧飛現在也不知道,最起碼現在在空氣中他已經感覺不到金甲將軍的氣機了,可是,他卻並沒有放鬆,因為他依然能感覺到危險。
危機感,時刻籠罩著。
寧飛的眼睛四下張望著,想要尋找危險信號的來源。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寧飛由衷感歎了一句,他始終覺得自己的運氣非常不錯,每一次都可以化險為夷,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了,運氣好,固然不粗,但是如果自己將這變成自己可以依仗的資本,那就是傻,傻的可以讓別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覺得,自己現在務必要調整好狀態,否則的話,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心態真的很重要,他在心裏反複告訴著自己。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
身體開始搖擺著。
他的眼睛再次張望著。
腳下的徒弟,顫動著,搖擺著,而與此同時,一股無形中的氣機,彌漫在空氣中。
忽然,他身後的一座神像,眼睛裏閃過了一道亮色,一道白色的光芒。
旋即,那座神像左右兩邊的神像也都是同樣如此。
他的眉頭緊皺,重新將泰阿劍握在手中,身上的血水都來不急去擦拭。
他的神經已經迅速繃緊了……
當那些神像,忽然往前邁出了一步之後,寧飛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苦笑。
看來這一次,自己又是遇到大麻煩了……
與此同時,煉獄之門中,夢神坐在一張椅子上,臉上的表情看著非常坦然。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寧飛嗎?”孔流芳看著夢神,好奇問道。
“擔心什麼?”夢神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
“擔心他會不會死在外麵啊!”孔流芳說道。
“我為什麼要擔心?”夢神搖了搖頭,“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外麵,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擔心而已,如果他不會死,我就更加不用擔心了額,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
孔流芳深吸了口氣,衝著夢神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你可真是個心寬的人。”
“一直以來我都是這麼認為的,而且我對寧飛有足夠的自信,既然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那就證明他是天命所歸之人。”夢神正色說道。
孔流芳嗤笑道:“這樣的話,如果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其實我也都能理解,但是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就讓我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了,哦,如果是寧飛說的話,我也依然會覺得很奇怪。”
夢神疑惑不解看著孔流芳。
“你們兩個,不都是一直以來都不相信天的人嗎?”孔流芳說道。
夢神微微一愣,繼而露出了輕笑,不再言語,繼續閉目養神。
孔流芳生氣跺了跺腳,如果她能打得過夢神的話,現在一定會衝上去將對方狠狠揍一頓。
難道這個老家夥就不知道,當他露出這樣笑容的時候,怎麼看著都非常討人厭嗎?
“你擔心寧飛嗎?”無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孔流芳的身後,開口說道。
孔流芳微微一愣,轉過臉看著無名,一副不理解的樣子問道:“我為什麼要擔心他?我現在都恨不得他真的能死在裏麵呢。”
“其實,從理論上說,你和他之間壓根就沒有什麼仇恨,雖然你是在龍岩派長大的,但是你和龍岩派一點感情都沒有,甚至,我始終覺得你壓根就不是一個有感情的人。”無名說道,“所以你沒有去憎恨寧飛的理由,對嗎?”
孔流芳冷笑了一聲,緊盯著無名,說道:“你覺得你很了解我嗎?”
“沒有。”無名搖了搖頭,“但是最起碼,比你了解我的那些要多得多。”
孔流芳無語了。
人家這說的也是實話,他對無名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而且,她也想不出一個自己要去了解對方的理由。
這家夥長得又不是多麼的好看,自己憑什麼要去了解他啊?
“寧飛不會有事的。”無名看著孔流芳說道。
孔流芳原本想要和無名說“關我屁事”這句話,但是說出口的,卻是:“你怎麼知道?”
“他從來不會讓別人失望,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如此。”無名還是比較了解寧飛的,隻要寧飛在地球上,他所發生的一切,都被狂龍組的人所掌握著,所以,他們甚至比寧飛自己還要了解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