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昌害怕這幾個士兵鬧出事來,無法收場,深夜裏心中煩躁,睡不著覺,就獨自披衣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夜很靜,炮樓裏的探照燈來回在據點的大院裏照射著,把大院照得如同白晝。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他的視線。
“丁成山,這麼晚了他這是要去哪?”站在窗戶邊的洪昌心想。
洪昌看著丁成山鬼鬼祟祟的躲過皇協軍的巡邏隊,走進了小鬼子的居住區。“深更半夜他跑到小鬼子的居住區,要幹什麼?”一種不祥之兆籠罩在他心中。果然在第二天清晨,那幾個士兵被抓了,小鬼子宣布了他們圖謀不軌的事情後,就地槍斃。
經過這件事後,洪昌知道丁成山絕非善類。後來又經過幾件事,洪昌完全確定了,丁成山是小鬼子的人。有心想除掉他,但一時又沒有下手的機會。後來劉廣海發展他成為了一個地下工作者。他把這個事情彙報給劉廣海,並把他想除掉丁成山的想法告訴了劉廣海,劉廣海阻止了他的衝動。
劉廣海說:“現在還不是除掉丁成山的時候。第一:現在的情況是,丁成山在明,你在暗,有利於你工作的發展。你現在除掉了丁成山,小鬼子還會發展第二個丁成山,第三個丁成山。那又變成了敵暗我明啦。第二,除掉丁成山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危險。這個人我看還是先留著的好。”
洪昌端起酒杯心想:“當初沒有殺他,留著他留對了,要不誰能幫我證明。”所以他今天下午故意引他到夥房附近,讓他看到梅良生在夥房的事實。然後又以不經意的方式,讓他和崔同走進他的房間一同喝酒。他可不想讓丁成山壞了他的大事。
洪昌裝模作樣地說:“成山老弟,咱們都是為皇軍做事,忠誠肯定是不用說了。但不能忠誠到不吃飯,不喝酒是吧?你以前沒少在我這喝酒,沒見你像今天這麼心不在焉的。”
崔同真的不耐煩了他喊道:“成山,你今天是怎麼啦?看什麼呢?就是沒娘生下毒,毒死也是先毒死日本人,你害的哪門子怕呀?過來吧,喝酒。我和連長都等著你,你好意思嗎?”
丁成山的心裏比誰都急,他害怕梅良生在飯菜裏下毒,有心去報告小鬼子。可又害怕飯菜裏麵一旦沒毒,他就暴露了。一旦暴露他將無法再在這個連裏混了,得不償失。所以他決定就站在窗口,看著一旦發現小鬼子有中毒的跡象,他馬上就給曲頭縣的小鬼子的電話,立刻搶救,那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所以他就一直站在窗戶邊想邊看著,直到小鬼子吃完飯,一個個打著飽嗝,走出餐廳,他才放心。
丁成山離開窗戶邊,應聲道:“這不來了嗎?我就是想看一看,沒娘生到底有沒有下毒的膽量,能不能毒死幾個日本人。”
洪昌瞪了他一眼說:“你們兩個真是不叫人省心。說話就不能注意點,我們吃的喝的都是日本人給的,怎麼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從現在起,我們隻談我們的事,誰再說日本人的事,就馬上出去,別喝我的酒。”
崔同連連說:“好好好,不說不說,我們喝酒。來,走一個。”
兩杯酒下肚丁成山拿著空酒瓶問:“連長,還有酒嗎?這個喝完了。”
洪昌說:“沒啦,就這麼多。”他夾了一口菜進口中。看著丁成山又說:“不喝啦,吃飯吧。”
丁成山說:“我那裏還有瓶,你等會吃,我去拿過來喝個痛快。”
洪昌伸手一攔說:“得得得,你別去拿了,留著明天喝。這幾天都留點神,可千萬別出了岔子,告訴兄弟們這幾天都機靈著點。別大意,有誰誤了事,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講情麵。”
崔同笑道:“連長,你也太小心了,能出什麼事?誰有那膽子敢在虎口拔牙?”
洪昌假裝憂慮地說:“都留點神,這幾天我心裏老是不踏實,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剛放進嘴裏一口菜的丁成山,含糊不清地說:“連長,什麼事啊?”
洪昌歎了一口氣說:“也許是這兩天的壓力大,有點疑神疑鬼,我在曲頭縣城看見、、、。唉,不說啦啊,總覺得這不會是真的。”
丁成山焦急地問:“連長,你說呀,到底怎麼回事?你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