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梅良生,虛弱地說:“是你、是你在炊事班夥房投完毒後,又把我騙到炊事班夥房,以此為你自己洗清嫌疑。然後再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
洪昌眉頭一皺說:“咦,怪了,我怎麼能把你騙到炊事班夥房?”
梅良生有氣無力的說:“你昨天跑到我的宿舍,你說、你說要和我一起克扣夥食,中飽私囊。讓我找司務長的麻煩,然後拿掉他,我們兩個接手司務長的工作。是不是?”
洪昌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得很開心。
梅良生聽到洪昌的笑聲,麵無表情地說:“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嗎?姓洪的,我跟你說,我活不了,你也休想活著離開這裏。”
洪昌搖了搖頭說:“梅翻譯,我什麼時候跟你商量克扣糧餉的事?”
梅良生想了一下說:“昨天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你去找過我。三木太君可以作證。”
洪昌知道梅良生說的三木小鬼子,不過是信口捏來,顯得真實點,他笑了笑說:“三木太君,是三木小隊長吧?可惜三木小隊長已經玉碎,要不我們可以對質一下。還有別人嗎?比喻說那個皇協軍兄弟。”
梅良生的頭耷拉了下來說:“我的宿舍在皇軍的居住區內,中國人是不能進去的,哪個皇協軍兄弟敢闖進來?找死啊?”
洪昌的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裏麵了,他要的就是梅良生的這句話。皇協軍是不允許進入小鬼子居住區的。昨天他是瞅準了機會,躲開巡邏隊,才溜到了梅良生的宿舍。至於出來時有沒有小鬼子看見,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據點裏,小鬼子一個活口都沒有,死無對證。
洪昌冷冷一笑問道:“梅翻譯,不知我是否可以隨意進出皇軍的居住區呀?”
梅良生猛地抬起頭,瞪著驚訝的眼看著洪昌說不出話來。
洪昌輕歎一口氣說:“看來我也是進不去的。”他馬上又轉移了話題說:“我進不去,但我聽說你曾帶人進去過,是真的嗎?你帶進去的人是誰?是你親戚嗎?他們是哪裏人?”
一連串的問題讓梅良生無法招架,他知道,洪昌這是在栽贓。但他反駁不了,隻能瞪著恐懼的眼睛。看著洪昌,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洪昌又說:“不知你在曲頭縣城,見的人又是誰呀?看起來好像很親熱,哦,對了,你當時好像還送給他一樣東西,是什麼東西?”
梅良生突然咆哮道:“你媽的,你敢跟蹤老子。老子找人弄死你。”
洪昌幽幽的說:“職責所在,不得不防,可惜依舊沒能防住。”他頓了一下又說:“唉,即便你不找抗日分子弄死我,皇軍就饒得了我嗎?本來我還不相信,就你這膽量,決計幹不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現在看來,我錯了。隻可惜我那一百多名兄弟都要給你陪葬。”
本來以梅良生的頭腦,不該說出這樣愚蠢的話。但是,自他明白過來,他所遭受的這一切,都是洪昌為他設計好的局,挖好陷阱等他來跳。已經是怒不可遏,當又知道被洪昌跟蹤,不僅氣血上頭,剩下的隻有憤怒。就不管不顧的說了一句:“你敢跟蹤老子。”
梅良生的話出口就後悔了,沒想到洪昌會借題發揮。更沒想到洪昌會說,自己會找抗日分子幫忙。他看到武田賢良凶殘的表情,一時呆如木雞,不知說什麼好。
武田賢良瞪著魔鬼一樣的眼睛問:“沒娘生,跟你接頭的人是誰?到據點找你的人又是誰?他們現在在哪裏?告訴我。”
梅良生雖然知道他說的小鬼子未必相信,但是,他還是如實地說:“我並不認識他們,他們說他們是生意人,從南方向這裏販賣果脯小食,想在這裏找個靠山。天知道怎麼就找到了我?”
武田賢良突然改變口氣一笑說:“不不不,梅先生,你不用在演戲了,這樣做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念在我們都是老熟人,實話實說吧。我不想讓你受太多的苦,隻要你說實話,我保你不死,還會給你榮華富貴。怎麼樣?說吧。”
梅良生轉頭看向洪昌,臉上露出邪惡的笑,說道:“洪連長,你的計真的天衣無縫嗎?”洪昌心中不僅一顫。